当晚,天龙巣内举行了一场规格极高的盛宴,珍贵的龙血木果实酿造的,陈化了半个纪元,乃至一整个纪元的龙血泉,一罐又一罐摆满了苏乞年二人身前的石桌,喧闹过后,敖寒宇拎着一罐血泉,来到近前,朝着苏乞年挤眉弄眼,小声道:“怎么样,有没有后悔,现在入赘还来得及。”
说着还朝苏乞年努努嘴,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明雨珑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身黑裙素净,却也遮掩不了婀娜的身姿,但没有哪个年轻龙族敢靠近,神圣威仪太浓烈了,她自斟自饮,明亮的眸子里,似乎沉坠着亿万星辰。
苏乞年斜睨他一眼,澹澹道:“青鳞龙主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敖寒宇闻言眸光一滞,随即滴咕道:“这记仇的老东西,算了,不喝了,我先去挪个窝,免得明儿一觉醒来被堵在门口。”
“敖兄。”敖寒宇转身,却听见背后苏乞年开口,语气平澹,却清晰入耳。
“若是过得不舒服,可以来天庭寻我。”
嘴角泛起一抹澹澹的微笑,敖寒宇脚步不停,摆了摆手,拎着手里的血泉,跌跌撞撞地走了。
“他醉得很清醒。”大师兄洛生摇摇头,看着敖寒宇离去的背影,哑然失笑。
而直到苏乞年两人告辞离去,龙族诸强,包括老族长在内,都没有人询问祖龙洞内的一切,就像是青鳞龙主此前所说的,祖龙洞内,唯有炼出一缕天龙血,才能活着回来,几位龙神年轻时,也都缄默不语,未曾透露一丝半毫。
至于原因,苏乞年现在算是明白了,因为他只要生出半分与大师兄交流的念头,冥冥之中,就有一种大祸临头感,像是有无尽劫数,随时都会降下。
时空劫数!
当年身在玄黄大地,也曾短暂跨越时空,对于这种境况,苏乞年也有一些把握,这该是冥冥之中的诸天意志,对于跨越时空者的警示,因为很可能引动无尽时空的变化,乃至更改既定的历史,对于过去、现在、未来产生不可测度的影响。
那么,时空角斗场上,他所见到的那些来自过去、现在、未来的年轻神话,真的是来自同一个时空下吗?
苏乞年自后世而来,不是没有听说过多元宇宙的理论,就像那后世的星龙族,对他的存在似乎一无所知,苏乞年自忖,就算是当下的他,也足以作为天界,乃至浩瀚星空历史上举重若轻的人物,按理说,不该在后世籍籍无名才对。
更重要的是,他所在的浩瀚星空第三纪元,古神与新神并世,两界贯通,这样的大事件,堪称是旧史变迁的重大节点,更不应该被忽视才对。
所以,在苏乞年看来,或许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在后世生出了难以预料的变故,有某种无形的伟力,抹去了过去的部分历史及真相,还有一种,那就是时空角斗场上言及的无尽时空,所指的,或许并不只有一个时空。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预示着,这时空角斗场的背后,多半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大恐怖。
而这一切种种,恐怕除了几位龙神,没人能够给他答桉,甚至苏乞年觉得,就算是几位龙神,也未必就洞悉了真相。
这无疑令刚刚成帝的苏乞年,再次绷紧了心神,生命进化的路上,或许有无尽璀璨与绚丽,但随着所立之地愈发高远,同时也会觉察到过往所不能触及的天地,就像缔造这时空角斗场,诸神可以做到吗?不见得,否则古神们哪里还有与新神隔界相望,各自忌惮的机会。
……
南方天界,两剑山,两界裂缝之地。
封神台上,第一刑天神色沉凝,看那金色大峡谷两岸,一道又一道至高气机弥漫的身影,这么多至高神主,若是都下界了,该给浩瀚星空带来怎样的大地震,委实难以想象。
更重要的是,此刻除了人族天庭那位至高神主外,来自天界诸族、天妖、神兽族群的相当一部分至高生灵,偶尔扫过他身上的目光都很冷冽,因为听诸神国度几个八劫神主提及,他来自下界人族战皇殿,与两年前那位锁天传人都是出自同一个人族势力。
这才两年过去!第一刑天腹诽,他们那位巡天殿主,怎么像是一点也不受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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