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城前,这是一幅永恒的画卷。
一张雪白如玉的神座上,年轻的人族神话神色平静,从容坐了上去,独对一座巨城,看上去风澹云轻。
这是怎样的一种高傲姿态,又是怎样的一种狂妄,漫长岁月以来,敢这样堵在一座神陨之地巨城前的,坟头草都茂密成林了。
城内瞬间炸开了锅,尤其是五方天界各大势力的杰出年轻弟子,本来不畏生死,是为了见证一场神话之战的,却没想到,的确等来了一位年轻神话,却背着神座而来,堵在了天阙城前。
这实在是太刺激人心了,心脏都堵住了嗓子眼,如山岭一般的城头上,很快挤满了憧憧人影,就算是老一辈的神主级强者,也都走上了城头,大家都很默契,没人此刻出城,甚至诸族一些天女眸光很亮,比秋水都要明媚的眸子倒映着那高坐于神座上的白袍身影。
同行的不少诸族青年只感到如芒刺背,有些受不了那些时而瞥过来的眼角余光,这年头,最怕的就是比来比去,比得他们一时一刻都不敢放松,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中意的道侣到底会不会中意自己,天界浩瀚,神圣净土上的诱惑太多了。
“新晋神话,不是新晋神话巨头,这样的姿态,未免不把这神陨之地的诸族至高强者放在眼里。”
“堵住天阙城,是想以一己之力硬撼天下至高吗?”
“就算执掌有天碑之力这样的神话禁忌之力,但新晋神话再逆天,他也不是象限,顶天了临近神榜千名之内……”
城头上,很多人交谈,结合这位人族新晋神话的各种传闻与新近出手的战果,并不看好他堵住天阙城的举动,就算当下身在神陨之地的,赶来的未赶来的,只是神榜上的一部分至高强者,但不乏一些绝强人物,乃至神榜霸主。
“不去寻他人族的至高,这样堂而皇之地现身,是该说他心高气傲……还是该死的倔强。”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有人言简意赅,抱有相当的敌意,不用说,都是些在无尽岁月里,与天庭不睦,乃至恩怨纠葛很深的顶尖势力强者。
神陨之地的天空昏黄,不见天日,就连土泥都呈现暗红色泽,天阙城前的苍茫大地上,只有一些荒草高低起伏,而远方,是迷雾笼罩的万劫山脉,如黄昏笼罩的巨城前,雪白如玉,布满了“冰裂纹”的神座上,苏乞年一身白袍如雪,与身下的神座相互映衬,竟有一种异样的神圣之象。
轰隆隆!
不多时,如山的城门打开,三道着甲的至高身影迈步而出,城头上,那憧憧人影的呼吸都放慢了,因为不只是城内驻守的三位至高神主,远方笼罩万劫山脉的迷雾中,从各个方向,也陆续浮现出近二十道恐怖的身影。
如此众多的至高生灵齐聚,在神陨之地也不常见,通常而言,都是在某一地域出现了惊世的神物或是造化时,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吸引各方至高强者放弃一切,极速赶来。
今日显然不同以往,因为出现的,是神陨之地绝迹了十多个纪元的神座,哪怕放眼整个天界,这十多个纪元以来,顺利登上神座,蜕变成神的也不过寥寥两位。
可以这样说,哪怕天界纯阳清气浓郁,蕴藏的长生物质可以延缓衰老,大多数至高生灵可以活过的五六个纪元里,也未必能得见一张神座出世。
所以,这也是很多神榜强者晚年最大的遗憾,即便在神榜上都算是霸主、巨头了,却也只能止步至高领域的尽头,蹉跎岁月,直至离世。
天阙城前,苏乞年坐在神座上,看四方都有至高生灵在临近,空气中弥漫的肃杀气机,令虚空都生出了扭曲之象,他神色平静,不为所动,而诸多至高生灵,第一时间都在打量其身下那张未知的神座。
雪白如玉石般温润的神座,交织着“冰裂纹”,虽然并未复苏,但此刻到来的至高生灵中,有一些觐见过诸神的存在,他们可以肯定,这就是一张神座,因为拥有与诸神神座一般的形制与神韵,哪怕此刻处于沉寂中,在他们看来,多半也是未曾有至高神主与之契合,得到认可,所以未曾有被炼化的神圣异象诞生。
即便身为仅次于诸神的至高生灵,此刻天阙城外,也有不少眸光变得灼烫,因为这可能是他们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成神机会。
“那两位是……”
天阙城城头上,有人眼尖,注意到两道气机蓬勃,没有沧桑气韵的身影,一个年轻男子,盘坐在一头小山般的狻猊背上,他气息沉静,一身冰冷的铁甲,生有一头绚烂的紫发,他身姿英武,剑眉与眸子都是紫色的,仔细看,那一双同样沉静的眸子里,像是有两口雷池在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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