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
锁天一脉祖地,半截断枪拔地而起,化作一道刺目的光,一下贯穿了人族星空,撕裂了大宇宙,直接没入了诸世之外。
轰隆!
纯阳雷霆下,一头浑身焦黑,挤满了大半个世外之地的成熟体直接炸开,一道枪芒,像是刺穿了永恒,凝固了时空,令一手托着大夏玄黄鼎的元化天微怔,而后嘴角就泛起一抹澹澹的笑意,看这道枪芒远去,直接洞穿了两界壁垒,从这一片世外之地,去到了另一片诸世之外。
紧接着,苏乞年就看到了一道光,并不是很盛烈,却像是划破了亘古时空,割裂了诸世天命,坠入了他的体内,落到了六重神藏大窍,被那只石皮剥落的大手一把握住。
轰!
下一刻,石像直接炸开,一袭青袍,像是背负起了整个诸天,手握着一杆刺亮的断枪,一步迈出,就出现在了世外战场上。
“是你!”至暗黑山上,有冷寂的声音响起。
除了四大神王外,就算是当世白帝,也不禁童孔剧烈收缩,这不是老神王的……父亲!
一袭青袍,气质宁静,看上去与老神王有七八分相似,但并无那种岁月沧桑感,也感受不到半分浩瀚的伟力,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立在那里,但无论是神王气机,还是腐朽破灭的至暗气息,都不能撼动其身,他就这么横亘在了战场中央,像是在这诸天之外筑起了一座不破的天堤。
老神王的父亲,不是传说陨落在了远古末年,诸神黄昏之前……
白无释怎么看都觉得,无论是诸神王,还是来自时空主藤上的这些破灭生灵,对于老神王的父亲,都没有半分陌生感,陌生的只有他们这些人。
“师父。”
苏乞年低语,有念有想永不坠,这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再现了,虽然他依然不明白,师父的石像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神藏大窍内,又为何是从这尊石像中复苏。
唯有老神王,此刻青袍染血,身子有些僵硬,立在那里静默不语,只是握紧了手中黢黑的封神台。
感知回归,超脱意识下,石空眼中透出几分迟疑之色,因为不知为何,他看前方那道与老神王有些相似的背影,总有几分莫名的熟悉感,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神陨之地内,平日里铺子里就他和师傅两个人,从来没有过半个客人。
青衣少年眸子发光,通体仙雾缭绕,他又不得不开启仙道常驻之境,对于那一袭青袍,他始终保持着足够的敬畏,昔年在浩瀚星空时,锁天一脉祖地于他而言,就是诸天内不多的禁区之一,不是世人认知中的禁地,而是他的禁地。
后来,当世仙皇被钉在了诸世之外,他更坚定了禁区之名。
逝去的,终将归来……
白无释等五大唯一真神此刻脑子则有些乱,老神王的父亲,苏乞年却喊师父,这难道是下界传说中的那位诸天禁忌,不过随着星空诸族强者上界,不是说,这位已经坐化了吗?
老神王是远古末年人,他的老父亲若是生在近古末年,以神明的眼界,顿时觉察到这其中的不同寻常来,他们隐约触及到了远古末年,关于诸神黄昏的部分真相。
“你果然还活着,超脱时空天堑之外的你,不该隔着无尽时空传递回来一道神念,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真身到底在何方!”
腐朽的黑雾中,那堵至暗黑山语气冷冽,罕见地生出了几分情绪波动,对于当年走脱的远古旧敌,一直是横亘在他心中的一根刺,如非是这些人,两百多个纪元前,他就能够采撷这方诸天破败的造化,尝试蜕变为生命终点的究极体。
冬!
至暗黑山之巅,那口灰色的生命丧钟震荡,铭刻的无数如蛆虫般的符文绽放出可怖的腐朽之力,可怕的钟波化作黑色的破灭涟漪,裹挟着足以令一方诸天破败的世外道韵,朝着那一袭青袍冲刷而下,所过之处,就连曝露的一角时空河水,也被腐蚀,极尽暗澹下去,像是失去了某种活性。
超脱意识清明,感知在身,除了五大神王之外,就算是苏乞年四人,也能够清晰观摩到这些可怖的破灭生灵出手的景象。
在苏乞年感来,师父易立在前方,替他们截断了一切,无论是腐朽与破灭之力,还是源自更高生命层次对于精神意识的冲击,随着那一身青袍现世,全都尽数揽下,对于那堵至暗黑山出手,那口同样处在究极蜕变中的生命丧钟敲响的可怕钟波,师父的回应更加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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