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童夏君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想,她严肃地看着掉落在桌面上的青豆,然后将筷子伸过去,再次用力一夹,口中判断着:“固化!”
可怜的青豆再度被筷子积压,它不满地又蹦了一下,往前方跳出一段距离。
“不,这个也不对……”童夏君喃喃念着,即使她的注意力一点都不在豆子上,却还是继续朝它伸出魔爪,用相同的动作又是一夹,“针刺?!”
得出这个结论的一瞬间,她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激动道:“没错!他就是传说中的容嬷嬷级人物……对,一定是这样……”
而那粒被夹得破了皮的青豆,终于忍受不了她三番五次的折磨,一个高跳后蹦回了原来的盘中,委屈地与其他的豆子相互依偎。
童夏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虐待的行为,她为自己聪慧的判断感到无比骄傲,同时阴险地磨了磨两根筷子,朝蹦回盘里的青豆慢慢伸去,不料这次她没有如愿,一双其他的筷子打断了她的动作。
“?”
“……”在一旁围观了许久的邵潇,此刻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童夏君,你是不是神经病?”
“干啥呀,我在很认真的思考好吗?”
“有你这么思考的吗??”邵潇嫌弃地拍开她的筷子,然后夹起那颗在桌上滚了几圈的豆子,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我看,你又是在说学校里哪个领导的坏话了,真是,从你到那个学校工作后,就没有一天是脑子正常地回家的。”
“谁说我在说领导坏话……我明明是在说学生……”
话说一半,童夏君就感觉到不对劲,忙将话语堪堪停住,可惜说出来的词儿已经传入了对方的耳里,只见邵潇眉头一挑,提高了音调道:“哎哟,童夏君,不得了啊,作为人民教师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啧啧啧,我看你明天也不用去上班了,在家躺一辈子算了。”
“不不不,”被教训了一脸,童夏君委屈道,“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差点被学生杀了哎……”
“哦。”
“……他还拿、拿不知道是针还是什么刺的扎我,我能活着回家,真的不容易好吗……你什么表情,你别不信啊!”
“哦,不信,”邵潇白了她一眼,顺便舀了一勺青豆放到她的碗里,“你可以闭上嘴好好吃饭了,还有,吃完再去把碗洗了。”
“……”
童夏君欲哭无泪地扒拉完饭,收拾收拾,把碗筷放入厨房的水槽之中,接着叹出一口无奈的长气。
在学院里为了教育拼搏性命,到家后却被认为在无脑加戏。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童夏君每每感受到都会觉得心痛,可她也不好给父母硬生生灌入改造学院的真相,一是她经历的事情太过玄幻,怕两位长辈心脏接受不了,二是这种事情可信度太低,自己很有可能被他们当做神经病。
想到这,她又叹了一口更无奈的气,总觉得自己像是活在一本可怕的奇幻小说里,而且小说的书名绝对是:问题学生对教师的身心迫害——论健康教师为何一命呜呼。
……
真是一个可怕的题目,这本小说肯定没有什么人气。
童夏君一边琢磨着莫名其妙的东西,一边手头进行洗碗的动作,不料因为自己太过出神,没有在意水龙头的冷热位置,一打开就被热水烫了个正着。
“嘶!……”痛感令她立马回了神,她连忙缩回被烫到的爪子,把龙头的位置调向另一边。
她皱着眉,用冷水敷着发红的皮肤,心里嘀咕着为何这水有这么大的攻击力,暗骂了几句后,突然间,有一道奇异的灵光在她脑内飞闪而过。
等等……水……热水,冷水?
有攻击力的水?……
仿佛被这道灵光打开了某个闸门,几天囤积下来的记忆纷涌而至,童夏君第一时间想到了蝴蝶尸体旁的水痕,继而是走廊里使用的水枪,还有男生脸上剥落而下的水珠,他的瞳孔,他的举动……
以及,被火烧去的层层冰锥。
童夏君握着碗的手在轻颤,她很快地从思维的误区里走了出来。
原来自己一直被刺杀的概念束缚着,总认为有攻击性的武器一定是锋利尖锐的,而疏忽了一个最本质的问题——武器的本身是什么东西?
无论是再怎么骇人的形状,终究逃不过它本身的属性,遇冷会结冰,遇热会融化,那个学生就是在操控这种东西,这样就能证明了,他的能力其实是……
“我明白了!!”童夏君激动地在原地一蹦,欢呼雀跃了一声。
然而同时,她的手一滑,被她捧着的碗从她手里掉了出来,受重力影响后落至地面,发出清脆的“啪”地一声,摔得粉身碎骨。
“……”
第二日。
“用水??”
听到这样的推断,阎承阳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用一种惊疑中还带些鄙夷的神态继续问:“什么用水,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没懂。”
“这还不懂?”童夏君挑了挑眉,继而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示意,“你们看,昨天,我特地带了水枪过去……给你画一个,这是水枪,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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