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一直在给她开玩笑,这是慕冬至这么多年终于想出来的结果。
但是她没有想到,命运竟然会这样对她。
站在车旁,如同记忆里一样温和慈祥的脸庞,举手投足间全部是职业管家的素养,那个人,慕冬至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人是封德,易家的管家。
那么那个老夫人呢?封德对她的态度异常的恭敬,还有易珵说的老夫人回来了。
慕冬至不想骗自己,那个老夫人……
她不知道是怎么避过安心和封德疑惑的眼神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出医院的,直到重新走到一家院子前,她才回过神来。当年,她瞒着沈梅心,自然不可能在孤儿院养胎。而那家人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后代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生下来,所以专门给慕冬至找了一个独门独院的院子,还找了保姆照顾她,一直持续到她生下孩子
。
而现在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当年她养胎的那个地方。
清幽安静,爬山虎蜿蜒生长,寂静的没有丝毫人气告诉慕冬至,这里面没有人住。
住了一年的地方,对这个囚禁她的地方慕冬至可谓是怕到了极点,又憎恨到了极点,在这里,留下了太多无法回忆,剜心的回忆。
她以为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甚至是从心里面已经把这个地方完全剥离出去,没有想到会再次回到这里,而且还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回到这里。
“姑娘,这房子早就没有人住了,你这是来找人吗?”
“啊?不是,谢谢你了。”
那大婶见慕冬至似是在寻找什么,便热情的说起了这房子的事情。原来最开始这房子是住着一家人的,后来在五年前突然就被人买下来了,结果在里面住了一年又没有人了,一直到现在,那院子里都没有人去住。说完了这些,那大婶变得神秘起来,左右看了一眼放低了
声音道:“听说啊,这里面以前养了一个代孕的女人。”
慕冬至脸色微变,那大婶则是兴趣来了,多半没有遇到过像慕冬至这种会听她讲这种秘密的人,话越说越多,言语间对那个代孕的女人有鄙视之意。
打心眼里慕冬至其实不耐烦听这些话,尤其那话中的主人公还是自己的时候,但是最后大婶的一句话让慕冬至则是来了兴趣。
“那女人啊,就是笨了点。你说就算是给那些大富人家当了代孕又怎么了?那些大富人家还不是把这个消息瞒得严严实实的。易家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在我们A市特别有名的那个。”
“大婶,这个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前些日子还看了他们公司拍摄的电视剧出来呢。”慕冬至眼睛转了一下,装作好奇的样子,也放低了声音,“大婶,难道你说的这家人?”
“没错,就是那易家……”
接下来的话慕冬至没有听进去多少,和那个大婶分开,她才仔仔细细的想了个通透。那大婶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认出那户人家就是易家的,突然想起,在五年前似乎也有几次的时间那个老夫人来看她,只是那个时候的慕冬至被管着,手机,电脑统统不能接触,生完孩子之后又急促的送
到了美国,所以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家人到底是谁。
调查了很久的东西,乍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而那个结果也很明显的摆在她的面前。
易翊就是她的儿子,她一直寻找了很久的儿子,一直惦念着的儿子。
生日时易翊提到的日子和她儿子的日期一模一样,一样的没有母亲一样的在家里有了被赶走的佣人,这么多的迹象,种种都在阐明,易翊就是她的孩子。
但是这一刻,在感受到浓浓喜悦的同时,慕冬至却又觉得悲哀。
当年,尽管是自己答应的交易,但是心里对那家人还是有怨恨的。
那种施舍般姿态的交易,以及那几天痛苦的回忆,曾经一度在慕冬至的心里种下阴暗的种子让她这么多年痛不欲生。
她应该是高兴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从始至终她也只有一个男人,应该是高兴的。
但是……她高兴不起来。
一直想要找到的真相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点铺垫都不给她,给慕冬至造成的冲击不亚于彗星和地球相撞的威力,让她根本没有反应的能力。
心里复杂的情感几乎盈满了整个心脏,繁乱无法理顺。沉迷于自己思绪里的慕冬至没有发现,一个男人由始至终的都跟在她的身后,甚至和她一样去问了那个大婶同样的问题。一直到慕冬至失魂般的过马路,裴炀才忍不住拖着失魂落魄的慕冬至到了旁边的咖
啡厅。
紧紧盯着慕冬至,让她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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