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几乎是不敢转身的,就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自己的动静太大,会将忽然出现的声音如同泡沫一般戳破,此刻的天地间似乎只能够听见风雪声,便再再无其他,他的脚似是镶嵌进了积雪中,整个人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敢动静,不敢回头。
他很害怕,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害怕,在他被母亲扭送贱卖的时候他没有害怕,在他趴在屋檐苟延残喘与狗夺食的时候他没有害怕,在他进入吉娜手中数次被虐待与死亡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没有害怕,被打断了双腿趴在街头等待死亡的时候没有害怕。
就好像天生被剥夺了害怕的这个情绪,可是如今他学会害怕了。
害怕这只是他的幻听。
害怕那个人还是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依旧安静到呼吸没有了。
害怕……他真的就是一个人了。
白墨攥紧了手心,紧咬着下唇瓣,他眼中似乎又重新泛起了光,仿佛除了害怕之外,还有期待。
也许那个人正站在他的身后呢,也许她正看着他,笑容甜美,声音软糯的喊着墨墨呢。
也许那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刀,好看的杏眸睁大,瞳孔中映着繁星,准备对着他开口。
——呐,墨墨,一起死吧。
也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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