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她话还没出口,屠辰已经弹了起来,瞪着眼睛:“你是不是傻?不能把身份泄露给凡人!”
为什么?桑葚眸子里赤裸裸的问号。
“笨,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总之会有不好的事。”屠辰如是说道。小天帝顿时恍然大悟,好有道理的样子。
面对小天帝一系列诡异的行为,穆斯年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不会是骗子放的饵吧?诬陷他拐、卖、儿童用来敲诈之类的。
退意刚生,对上桑葚的清澈明眸,又有些于心不忍。万一是走丢了,让她一个人在这也太可怜了,而且不安全。
他只能放柔嗓音,再次询问道:“不记得是谁了吗?”桑葚支着下巴思索了一番,最终下定决心,掷地有声的吐出六个字:“爹爹的小情人。”
屠辰差点从穆斯年肩上摔下来。
情人?有了情人还不避讳孩子,这是多不负责任的父亲!虽然从放着孩子被赶出家门这点就能看出来。
父亲出轨、被父亲的情人扫地出门……这孩子也太惨了点吧?
穆斯年心中充满了对某个混蛋父亲的愤怒和鄙视(桑榆:啊啾!咦……发生了什么?),看桑葚的目光里充满了疼惜:“那边是回不去了……小朋友,记不记得妈妈叫什么名字?”
桑葚看看连连摇头的屠辰,再看看穆斯年,抽回手,轻轻地说:“妈咪跟爹爹离婚了。”
她也没有撒谎。
“孩子这么小就离婚……”愿想指责一二,桑葚平淡的表情让他将剩下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他无权对别人的家庭评头论足。
同样是单亲家庭,他有陈太太,这孩子孤苦零丁。穆斯年不愿揭她伤疤,转口问道:“家里呢?还记不记得妈妈住哪?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不知道。”桑葚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盯着他。
因为从没想过挽回妈咪,所以地址不知道也没关系。凡人都说神仙逍遥快活,她又何必用血缘关系相互牵绊,挡了他们身为神仙拥有的权力?
穆斯年沉默了会,只好另寻它路:“你还有没有别的亲戚,手机号码之类的有没有?”
“有――猴哥的。”
猴哥说她下凡的话可以去找他开黑。
“侯哥……”这称呼,莫名有股社会气息。介于桑葚自述的经历实在坎坷,穆斯年忍不住追问出声:“这个侯哥跟你家里什么关系?”
“猴哥原本爷爷手下做事,后来嫌弃待遇太低打了爷爷砸了我家,投奔佛……”祖字还没出口,桑葚小朋友就接收到了屠辰抹脖子翻白眼的动作,舌头打了个转,改口道:“佛爷去了。”
嗯,战斗圣佛的生平故事是可以用三句话概括的。
穆斯年听得一片冷汗――这关系,怎么都不像正经人家吧!联想小家伙的种种遭遇,他是越想越怕。
“小朋友,别去找他了。”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穆斯年强调道:“不能去,我还是带你去警察局吧。”
咦?警察局,去了不就没饭吃了?
余光扫过扑棱着小翅膀的屠辰,她顿时猛烈的摇起头。不不不,她的储备粮就那么一丝丝肉,吃一顿都嫌不够!
穆斯年正疑惑她的动作,小小的软软的身子已经扑进了他怀里,一低头,撞进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桑葚不是坏人。”奶声奶气的嗓音带着一丝委屈,几乎是瞬间击中了穆斯年的心脏。
扑通、
扑通。
几秒的对视后,穆斯年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已然溃不成堤。
“……等等、等等。”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一瞬间以为自己要亲下去。这可是幼童,三年以上最高死刑,三年以上最高死刑!穆斯年陷入了深深地自我嫌弃中。
“嗯?”桑葚不解的歪头看他。猴哥说,危机时刻抱大腿准没错了,穆斯年蹲着,抱不了大腿,抱胳膊也是一样的吧?
已然看透真相的屠辰见时机成熟,朝小天帝竖了个拇指表示夸奖。桑葚瞅见了,点点头表示收到信号,随即拉住穆斯年的衣角,眨着无辜大眼巴巴的看他:“我饿。”
大眼瞪小眼,穆斯年自愿投降。
“……算了,先去吃饭吧。”敌不过小天帝的卖萌攻势,温柔的替她整理好发鬓。穆斯年比她高了一大截,桑葚不自觉的随着他起身的东西昂起头,冲着高大的男人扑闪眸子。
先带孩子去填饱肚子,再考虑送到警察局吧。穆斯年本来是这么想的。
可当看到腕表时钟指向八点三十五时,他打了个激灵。耳边仿佛回荡着陈太太的反复交待――“九点相亲不要迟到”。
可是……桑葚捂着粉扑扑的脸颊,很是期待“吃饭”一事。穆斯年一阵头疼。他总不能把孩子晾在这吧?何况刚刚答应会安顿好她。
挣扎了两分钟,时间关系也容不得他多想,穆斯年认命的喘了口气。一手捞起桑葚一手打开车门,小心的将她安置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嘱咐道:“叔叔有个重要的约会,待会你只要乖乖吃东西就好了。”
桑椹冲屠辰会心的眨了下眼,乖巧的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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