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初冬的到来,气温不时的徘徊起伏,万物也一片萧瑟,人也变得懒洋洋的,就如同动物要冬眠一般。
洪武十二年冬月初一上午,天色一直阴沉沉的,不时冷风刮过,守卫在外的侍卫们只觉得冷风透过衣衫吹进骨子里,几名侍卫不时搓搓手,只想早点换班回去喝点酒暖暖身子。
外面寒风刺骨,乾清宫的御书房,早已升起暖炉,老朱一如既往的坐在龙案前批阅奏折,桌上的热茶还在冒着热气。
老朱批完一本奏折后,有些疲倦,伸手拿起热茶喝了几口,打算继续批阅奏折,书房外传来一道声音。
“启奏陛下,涂中丞有急事启奏”
老朱一听涂节有事求见,嘴角升起一抹讥笑,他知道涂节肯定会来的,于是淡然道:“让他进来吧”。
涂节在小内侍的引领下进了御书房,只是面带惶惶之色,眼神飘忽不定,如惊弓之鸟。
涂节见皇帝还在批阅奏折,整了整衣衫,面带惭愧,叩首道:“罪臣涂节,参见陛下”。
老朱见涂节这副样子,装作疑惑不解道:“涂卿所犯何罪,何以至此?”。
涂节见皇帝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只好自己主动点,于是暗自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果然好使,眼泪流下来了,面色愁苦痛哭流涕道:“罪臣身犯谋逆之罪,请陛下处死罪臣”。
“原来是这个,不知你们何时动手啊,朕等都等的不耐烦了”,老朱眼含厉色,语气却十分淡然,好像涂节说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涂节却听的脸色发白,寒冷的季节脑门却冒出汗水,心里叫苦道:“皇上果然是早有筹谋,只等我们狗急跳墙,他就来个一网打尽”,想到这涂节脊背发凉,惶恐不安道:“陛下,罪臣愿供出所有参与者,只求陛下放过罪臣家人”。
老朱冷哼了一声:“现在想起家人,参与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保家人,那就得看你自己了”。随后指了指一旁的纸笔,示意涂节。
涂节一听大喜过望,神情激动道:“谢陛下,谢陛下,罪臣这就写,这就写”,赶忙起身,拿起纸笔,唰唰的开始写起来。
不一会,洁白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满是人名,看的老朱那是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黑,如黑炭一般,眼神中满是怒不可遏的杀气,原本被暖炉烘的暖暖的书房,一下子温度似乎降低了一半,惊的涂节不知该不该写下去了。
“继续写”
冷若寒冰的语气差点让涂节连笔都拿不稳了,擦了擦脑门的汗继续写下去。
等涂节停住手笔时,宣纸上竟然没有空白之地,涂节查看了一下名单,确认无误后才躬身双手奉上。
老朱一把抓起名单,细细打量上面的名字,不由得冷笑道:“呵呵,这些人真是好日子过惯了,都忘记当初是谁救他们的,现在居然为了点小事居然图谋不轨,哼”,
说完朝外面淡淡道:
“来人呐”
话音刚落,一群手持雁翎刀,身穿鸳鸯袄的侍卫从门后窜出来,侍卫首领单膝跪下道:“参见陛下”。
涂节被这群如狼似虎的侍卫给吓得面如土色,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被一刀切,没想到皇上书房居然藏有刀兵。
老朱浓眉一扬,冷声道:“带下去,关押,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是”,侍卫首领,一挥手,一名侍卫摘掉涂节官帽,然后与另一名侍卫押着早已认命的涂节离去。
老朱挥挥手,侍卫们躬身告退,这次真的没有人了,老朱只想静静,因为名单上人大多是他一手提拔,甚至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如陆仲亨。
站在龙案前,刚才一直面无表情的老朱,出神的望着名单上的名字,他也是人,也有血肉,不是铁石心肠,只是这些人权利又大,又不知道收敛,只能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了,想到这一股戾气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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