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了原地,这个决定并不难做,虽然我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也不想因为我让张天师搭上性命,我笑了一声,说:“如果代价这么大的话,那还是算了,今天打扰了您了,我这就准备下山了。”
我起身,刚要出门的时候,张天师叫住了我,说:“等等。”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张天师继续说:“我倒是没想到,沈老魔的夫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原本我还以为你是演技很好,现在看来,你确实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
我笑了笑,说:“过去早就过去了,沈承不想让我记起来,我也不想,如果之前跟您有过什么恩怨,那就一笔勾销吧。”
张天师微笑的点点头,示意我坐过去,我有点懵了,她又咳嗽了两声,然后跟我说:“这算是我们道门的秘密吧,只有每代天师知道,其实这一代的天师本来可以是沈承的,只是他为了你,放弃了而已。”
这一点我并不吃惊,“做道门的天师有什么好的,在沈承心里从来都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就算他当年入道门也是为了你。”张天师继续说道。
我恩了一声,说:“沈承对我的深情,只怕我几生几世都还不完,只是您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张天师忽然全身抖了起来,我吓了一跳,她赶紧指了指眼前的药碗,我立马给她端了过去,张天师立马一饮而尽,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我有点纳闷,每次见到张天师她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一直很有精神,最近似乎病的很重,我便关心的问道:“您最近这是怎么了,千万要保重身体。”
张天师摆摆手,说:“你问我地脉的事,沈承应该不会告诉你的,我大限将至,跟你说说也无妨。”
我以前听李大夫说过,但凡道术高超的人,能都预感到自己的大限,大限是天意,谁都没有能力改变,只能欣然的接受,我忽然对这个慈祥的张天师有些不舍。
张天师微微一笑,继续说:“之前我跟你们说那个地脉是当年第一任天师悟道飞升,其实是骗你们的,在你们的村子下面有一个墓穴,那个墓是第一任天师的,当年他道法集大成,却预感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他非常不甘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苦心修行仍然要死去,所以他在你们村子那里修建了自己的墓穴,里面涵盖了许多大阵,倾注了他毕生的精力和财力,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那位天师是死是活。”
我听的有些目瞪口呆,赶紧问:“那他修建这个墓穴的目的是什么?让自己长生不老?”
张天师点点头,说:“是,这就是他唯一的墓地,我猜他应该是达成了,我们每一任天师都要在你们村子镇守,这已经成为代代传下来的习惯了,沈承之所以会在你们村子,是因为他在替我镇守那个墓穴,这些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只是后来你爷爷勾结了天一教,不知道在哪个墓穴做什么手脚,从你出生那天开始,那个墓穴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愣了一下,便问:“那个人莫不是要出来,只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天师叹了口气,说:“本来这个墓穴在几百年之内都应该是相安无事的,只是你爷爷与天一教破了我们几代天师的封印,放出了那个墓穴里的人,而且似乎还跟那人做了某种交换,你成了那个继承地脉力量的人,在未来的某天,那个人将会重生,他重生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换句话说,他会用你的身体代替你活着。”
我差点没喷出来,这是什么情况,“也就是说,那个天师活了,我就会死?”我诧异的问道,不过沈承是宋帝王,即便我死了应该也有机会在回来吧。
张天师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说:“你爷爷和天一教也许当年是那么盘算的,找一个傀儡,继承地脉的力量,然后为他们做事,只是没想到沈承的出现,以及后面事情会演变到现在,如今那个墓穴的动静越来越大,只怕离他出来的日子不远了,沈承之前是不是给你吃了一个尸丹。”
我点点头,就是从李翻天胸口里取出来的那个东西,我吃了以后恶心了好半天,张天师说:“那就对了,他是想用尸气镇住那个人,让你暂时平稳一些,只是镇不住多久,至于如果你认为沈承在阴司的身份就能护你周全的话,我劝你不要白日做梦了,只要那个人活了,你就会魂飞魄散,即便是酆都大帝也是无能为力的。”
话说到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承一定要去那个墓穴,即便酆都大帝提醒我们多次那里很危险他也依然要去,我低头看了地上一会,问张天师,“能让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那个墓穴杀了那个人是吗?还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张天师摇摇头,说:“没有,沈承这些年也找了很多办法,与我也不只研究过一次,这应该是唯一的办法,不过那座墓穴凶险之极,第一任天师对奇门阵法最为精通,这些年,有多少人为了那个地脉送了性命,有很多比我们厉害百倍人,进去了便再没有人活着出来,那个墓穴只怕是天下第一凶墓了,有去无回。”
我咽了口吐沫,张天师的能力在沈承之上,连她都没有把握的事,我跟沈承能有多少把握呢?在我看来,到不如开开心心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张天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如果这次你们能除去这个凶脉,也算是大大的功德一件了,我大限已到,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么多了,只可惜,我亲眼看不到了。”
我叹了口气,想上前安慰张天师一下,却发现没什么能说的,张天师看了我一眼,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然后渐渐的闭上,她渐渐将头低下,然后整个人便再没了反应,我知道张天师去了,当时,我心情沉重到了极点,眼泪完全不听话,直接蔓延在脸上。
我赶紧出去,叫刚刚那几位女道士,她们似乎早就有了准备,整个道观因为张天师去世撞响了悲钟,我从房间里退了出来,道馆里的人应该一早就知道张天师的事情,大家将身后事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好了,有条不紊的忙活了起来。
我站在那里多余,跟几个女道士告别了,我们三人便准备开车往回走了,此时天已经快亮了,西瓜姐跟赫连云两个人在禅房里都睡着了,听见张天师过世的消息都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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