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门口就傻站了近二十分钟,童瑶看着医院大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怎么也忘不了她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医院开始的。
那天,本来无忧无虑的她在学校知道母亲入院的消息后,虽然是一口气冲进医院的,但童梦绢那时候已经人事不醒了,之后和医院方面接触,总逃不过一个钱字,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最终这个钱字逼得童瑶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体卖掉一年,那时她才十八岁,之后跟着白秘书又是几番进出医院,检查身体、受孕过程,每一样都带着深深的耻辱感,有时候童瑶都有些奇怪当时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最痛苦的还有在医院里,孩子出生才几天就被抱走,母亲清醒之后病情却不断恶化,童瑶每天都在重重的折磨之中努力坚持着,直到童梦绢去世,她整个人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就跨了。
在郑则勇的安排下,去英国混混沌沌过了两三个月才恢复了部分精神开始潜心学习语言,之后就是上大学,好在有叶晨那个开心果做室友,童瑶的生命才慢慢恢复了色彩。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叶晨回东江来,这个记忆中一直被她封锁着的城市,童瑶以为自己可以不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但那些刻骨铭心的事并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只需要一个很小的契机,它们就可以清清楚楚地再次呈现在眼前,童瑶是真的舍不下那两个孩子,怀胎八月,骨血相连,看过了她们出生时粉粉嫩嫩的模样,如何能忘?
和云以深的那一夜,多数时候童瑶只觉得是一场梦,她一直没有多想,可自从知道了对象是云以深之后,那些本来有些遗忘的片段却逐一清晰起来了。
但自尊心压抑着童瑶,她确实愿意为了孩子付出一切,可还是没有勇气主动去接近一个男人,因为这在她的人生中还从未发生过。
“你来了?”贵宾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云以深看到童瑶似乎有些意外,再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童瑶在病房外也站了不少时候了。
“你要出去吗?那我在这里就行了。”
“婷婷已经睡了,今天玩了一天估计有点累,睡得很香,我出去有点事,已经打了电话给沉语,他应该很快就来了。”
“那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就行了。”童瑶说完径直进了病房,不敢在云以深面前待太久。
云以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出去一下。”
云以深走了更好,童瑶正觉得不知如何面对他才好呢,进屋看到云婷婷,果然睡得很熟,红扑扑的脸蛋苹果似的,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明显了,有厚厚的刘海摭着不注意几乎看不到,如果不是那还上着夹板的手摆在被子上,云婷婷看起来就是个非常健康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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