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颜颔首,面色凝重,“师兄,若阿靖真的能再重见光明,你觉得她会跟你在一起吗?”
他再好,也是个残废。
他那双腿,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好了。
“有什么关系?”他淡然一笑,“她高兴就好。”
她微怔,继而轻叹一声走出门,将房门轻轻合上。
是啊,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阿靖没事,只要她好好的,那就足够了。他想要的,想做的,不是一直如此吗?何曾改过初衷?
望着烟雾缭绕的浴桶,黑漆漆的药汤泛着浓郁的气息。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白蜡包裹的药丸,掰开外头的白蜡,里头是一枚血色的药丸。深吸一口气,他将药丸推入她的口中,低头吻上她的唇,促使她吞咽。
舍不得唇齿间的美好。
可是再舍不得,也要先治好她的眼睛,不能让这一次的事情再有机会发生。
深吸一口气,重锡将上官靖羽打横抱起,“以后,再也做不到你要的,走遍名川大山。但我……不悔!”
语罢,他终于站起身,抱着她一步一顿朝着浴桶走去。
那一刻,他宛若抱着自己的全世界,恨不能将她融在生命里,融入血液中。每走一步,何其沉重,却也如此刻骨。
雾气氤氲的浴桶内,重锡拥着只覆着一层薄纱的上官靖羽。一手从背后环住她的香肩,一手在水中环住她的腰肢。
下颚抵在她的肩胛骨处,双眸微合。
等她的身子吸收了药效,他就可以辅以内力,为她施针。
等到明日天亮,她就可以完好如初。
那么以后……没有了相关联的东西,就再也无法拥她在怀了吧!
心,若千刀万剐,唇边却带着满足的笑意。他深吸一口气,越发将她拥紧。
芙蕖惊呼一声从床榻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涔涔,她又梦见那个荒郊野外的男子,那个要了身子的可怖之人。
梦里,她依旧拼命的跑,没命的逃。
下意识的缩紧身子,她慌乱无措的检查自己的衣衫,所幸完好无损。
环顾四周,这是……
食为天吗?
下一刻,她骇然瞪大眸子,疯似的冲出房间,“小姐?小姐在哪?”
“芙蕖!”素颜一怔,随即叫住她,“别叫嚷,师兄正在为阿靖诊治。”
芙蕖二话不说就给素颜跪下,“素颜姑娘,请你告诉我,小姐会不会死?她还能活吗?”
素颜点了头,“她不会死,能活。”语罢,素颜伸手将芙蕖搀了起来,“你放心,师兄不会让阿靖有事的。倒是你……”
犹记得芙蕖出现在食为天门口的时候,衣衫褴褛,仿佛遭逢大劫,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当时的芙蕖,何其狼狈,连一个乞丐都不如。
若非素颜早有交代,只怕芙蕖是进不了食为天的大门。
是素颜给了芙蕖一套换洗的衣服,只是当时芙蕖眸无焦距,语无伦次,显得有些怪异。整个人恍惚至极,虽说是吓着了,但……
“我没事。”芙蕖垂头,抿紧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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