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说话,只见她修长如玉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
时而若见绵绵细雨,时而若见万家灯火,时而又有小船轻摇,恰若如遇江南烟雨。
以手按琴弦,曲子戛然而止。
“好了。”她道,“音律我调了回来,就不必为难她了。”。
管家一怔,“损坏御赐之物,岂能说不计就不计?”
她扭头望着战战兢兢的小丫头,“我方才修琴的时候,见你盯着看,可都学会了?”
小丫头垂着头,只敢偷偷瞧了她一眼,“奴婢……”
“学会修琴,才能安心用琴。心爱之物,总要了解至深才是。”她起身,将手中的琴还给管家,“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置,琴无损,命就不必送了。”
小丫头扑通就给上官靖羽跪下,“奴婢晓妆,谢恩人。”
“晓妆初了明肌雪么?好名字。”上官靖羽缓步走出门去。
外头,辰宿笑语妖娆,“想不到堂堂相府千金,姣姣女子,也会修琴?为了一个丫头劳您大驾,太大材小用。”
管家一惊,方知眼前的女子,竟是当朝丞相千金。那便是未来的二皇妃,随即吓得脊背发凉。
连刚才的小丫头也跟着瑟瑟发抖,面色发白的跪了下去。
上官靖羽面无表情,反唇相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丫头根骨极好,毁了岂非可惜。若是犯了错都要打死,想必二王府用不多久,就该重新换一批奴才。”
“小姐还未入府,便如此操心府内之事,委实难得。”辰宿媚眼如丝。
“既然难得,就照办吧!”她拂袖而去。
辰宿一怔,哼哼两声,朝着管家嗔怒,“愣着干嘛,还不滚?”
一扭头,正好迎上怀中抱剑的风烈。
风烈睨了他一眼,唇角微扬,极具轻蔑。
“你笑什么?”辰宿冷冽的盯着风烈。
风烈怀中抱剑,靠在廊柱处,不冷不热的瞥了辰宿一眼,“你……嫉妒。”
“胡言乱语,我为何要嫉妒?她纵然容色倾城,哪里及得上我在二爷心中的地位?”辰宿嗤然。
闻言,风烈徐徐转身,“容色倾城,琴技绝佳,气度不凡……”他顿住脚步,慢慢吞吞的回眸看着辰宿,“你……没有。”
音落,他脚下生风,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烈!”辰宿咬牙切齿,“莽夫!”。
上官靖羽没能找到出府的路,二王府太大,她与芙蕖兜兜转转了良久,只能往原来的房间走去。
偏不巧,途经后院的洗衣房时,听得里头的嬷嬷们洗着衣服说宫里的消息。
一人道,“听说那腿撞在石头上,骨头都碎了。”
另一人摇头,“不红不肿的,估计不能吧!”
又有人插了一嘴,“三皇子横竖是站不起来,真是可惜了!”“小姐?”芙蕖一怔,惊觉上官靖羽的手,冰凉入骨,“小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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