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素颜点头,“我以指丈量过,宽度长度都没有差别。只是方才芙蕖吓着了,我没敢说清楚。”
上官靖羽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觉得会是谁?”
素颜摇头,想了想才道,“能进鸿羽阁的,怕是府中之人吧!”
“内贼?”她一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有人要对付你。”素颜道。
“原因呢?”上官靖羽缓步走回案前,慢慢的将丝线穿过竹简上头的小孔。
见状,素颜上前帮忙,边动手边道,“大抵是你阻了他们的路。”
她轻笑,“阻了轮回路?”
素颜哑然失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样的玩笑,你也不怕瘆的慌。”
“你怕吗?”她问。
素颜摇头,“什么都没有,就不怕失去。我孤身一人,有什么可怕的。左不过是一条命,谁爱要,有本事只管来取。若我技不如人,死也不怨。”
“你倒大度。”上官靖羽道,“旁人要拿你的命,我这厢倒还舍不得!”
素颜看着她,忽然苦涩的笑了笑,“我娘去的时候也这般说,除此之外,还没人对我说过舍不得三个字。”
“我能在乎的人和事,已不多。”她半低头。
素颜不语。
安静的房间内,有烛花哔哔啵啵的响着。灯火摇曳,她长长的羽睫半垂着,在脸上落下斑驳的剪影。朱唇不点而朱,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
烛光下,她那晶莹剔透的肌肤,如月光穿透般,泛着迷人的银色光芒。
美则美矣,只是少了几分生气,看上去淡然如水,惊不起半点涟漪。
“阿靖,你到底想做什么?”素颜见她不断的抄写经文,心里也是慌乱的。
“佛曰,五蕴皆空。我想试试,万念皆空是什么滋味。”她笑着打趣,“把布带烧了吧,这事不要外传,我怕有心人听见,又要大做文章。”
素颜颔首,将布带用蜡烛点燃,丢入盆中烧毁。
“芙蕖大抵吓着了,你去开点安神的药给她送去。”上官靖羽抬头。
“好。”素颜点头,转身出去。
门外静悄悄的,鸿羽阁的人都知道上官靖羽的规矩,除非她开口喊人,平素不管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得多管闲事。
鸿羽阁的待遇是相府里最好的,所以这规矩自然也得遵守。
外头静悄悄的,有风吹过窗棂,让半开着的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吵闹声响。案上的书页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教人有些莫名的烦躁。
上官靖羽放下手中的笔,想着去关窗户。
哪知刚走到门口,便看见院中站着一个白影。
长发及腰,黑暗中看不清容色。唯一能看清的,是那素白的衣衫,随风飘荡。
她一怔,那白影缓缓抬起头,竟是七窍流血的一张脸。
“是梨香吗?”心头咯噔一声,上官靖羽瞪大眸子,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下一刻,她快速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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