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小心的将披肩悬在衣架上,望着靠在软垫上的自家小姐,不觉忧心忡忡,“小姐,你还是去瞧瞧大夫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怕……”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她摇头,“无妨,若是真的熬不住,我再去看大夫。”
素颜撇撇嘴,“我就会补方,不会治病看人。”
芙蕖轻叹一声,“下回,屋子里还是多备一张床榻好些。”
这言下之意,自然带着少许嗔怪。
上官靖羽的身子好不容易恢复不少,经由重锡的药丸调理,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如今这一回伤寒,就好比一朝打回原形,也不知又要调理到什么时候。
及至午后,海润和上官致远才快速进门。
一进门,上官致远的眸色陡然一沉,急忙近了上官靖羽的身边,“姐姐怎的……面色不好?”
上官靖羽低咳两声,羽睫微颤着,“没事。你们的事,怎么样了?”
海润就着上官靖羽对面坐下,“好消息,丞相保举我为工部侍郎,许致远为工部少卿。我俩一道入工部为官,虽说官职不大,但好歹也是正四品下,旁人求还求不得。”
“工部侍郎?”上官靖羽又是咳嗽几声,芙蕖端了热水递上去。
喝几口热水,她才算缓过劲来,“爹为何让你们入工部?若说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必定要手握兵权。这兵部的权力,才是实打实的。”
海润摇头,“你有所不知,兵部再好,也不如工部的油水居多。所谓行军作战,粮草先行,这粮草必须经过工部派人大修栈道,以利通行。每年朝廷拨下来的通渠修坝费用,多少人看着眼红心黑。”
上官靖羽仿佛明白了少许,“我爹……倒是真会安排。”
“姐姐,你这身子如何?”上官致远皱眉。
她摇头,“就是偶感风寒,不打紧。致远,你呢?”
“爹让我跟着先生,从少卿做起。”上官致远道。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望着海润,“先生可知道,这相府进得出不得。进去是白的,出来就是黑的。”海润颔首,“我知道,该转达的话,致远都跟我说过无数遍。我也明白,从我踏入相府那一刻起,我注定要被世人唾骂。只不过,如你所说,问心无愧,有何惧之?他们说他们的,我做我的。千秋百年,自
有定论。”
她嫣然轻笑,“多谢先生。”
“是我多谢你。”海润起身,竟朝着她毕恭毕敬的作揖,“若没有你的醍醐灌顶,怎有我的恍然大悟。如今我这一身荣耀皆是拜你所赐,来日,必定与你生死不负。”
上官靖羽起身搀他,“先生言重。上官家能不能从黑变成白,就看先生的。请先生多多提点致远,阿靖这厢先行谢过先生的再造之恩。”
海润愣住,“你这是想让丞相府,换血?”
“有何不可?”她笑问。
外头,素颜急叩房门,继而快步进门,“先生和远少爷快些离开,二皇子来了。不管是来作甚,最好还是别让人看见你们跟阿靖在一起。”
海润重重点头,“致远,我们走。”
“姐姐?”上官致远望着她此起彼伏的咳嗽着,眸底泛着异样的疼。
“去吧!”她勉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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