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大人不知道吗?”上官靖羽故作压抑,“我爹惯来喜好古玩,这寻常之物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早年的王羲之真迹,我爹可都花了重金,让底下人盗了一百多个墓,才算拿到手上。”
廖青峰瞪大眸子,见上官靖羽说得煞有其事,紧跟着点头记在心里。
原以为海润是老顽固,却原来是胃口太大,瞧不上他们这些金黄银白之物。这海润,原是惦记着这些古玩真迹,果然是行家,贪中之贪。
上官靖羽坐了下来,脸上依旧是淡然之色,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极具自然,“大人,这玉龙府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难得出来一趟,必定要好好赏玩一番才是。”
廖青峰回过神,忙道,“这玉龙府算是风水宝地,可赏山赏水,改明儿个本府一定带小姐去走走看看。难得来一趟,自然是要尽兴才是。本府还有要事,这厢就先告辞了。”
“大人请便。”上官靖羽点了头,目送廖青峰快速离去的背影,这才嗤笑两声,继而敛了眸中月华。
她只是把自家老爹的情形说了一通,没指名道姓,她可没说是海润。她一直说的,是她爹!她爹--上官凤。
案上摆着一套上好的广袖流仙群,是她最喜欢的素色,清浅的颜色,微微泛着少许浅粉。指尖拂过上头的花纹,可惜不是她最喜欢的蔷薇,而是牡丹。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天下。
也不知素颜,到了哪里?
也不知萧东离,是否已在甘州?
事实上,萧东离并未抵达甘州,始终在江中道去往北渊的路上,行程很慢,慢得让人极为费解。
江中道去北渊,必经水路。
客船轻摇,追风逐浪。
站在船头,望着那烟波浩渺的江面,青墨轻叹一声,将视线投注在不远处端坐轮椅,定定望着沿江两岸的萧东离身上。
波光嶙峋,倒映在他幽邃的眼底,凝着融不开的深不可测。他安静得让人出奇,但周身散发的不怒自威,却生生教人不敢轻易靠近。
船头风大,发丝胡乱的飞舞,为他那张绝世风华的容脸,平添了几分狂狷与邪佞之气。
萧东离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的软钢丝,长长的羽睫半垂着,被风吹得轻颤。
有信鸽飞落,继而是内仆将信鸽腿上的信件交付在青墨手中。
“三爷。”青墨上前,面色微恙。
“念。”萧东离依旧没有表情,言简意赅。
青墨颔首,“是玉龙府来信。凤落府衙,百无寂寥。”
听得是她的消息,萧东离才算徐徐抬头,不由的长长舒了一口气,“所幸,还好。”
“千寂不知身在何处,竟也丢下上官姑娘,这般放心?”青墨蹙眉。
他淡然轻笑,一扫眉目间的阴霾,“自然是素颜回来了,千寂当然要避一避,否则素颜那性子,还不得追杀他?”
青墨嗤笑两声,“都是陈年旧事了,何必还耿耿于怀。”
“素颜好面子,哪里输得。”萧东离望着不远处的码头,“停船走走吧。”“是。”青墨颔首,当下去吩咐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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