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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劫营一役,风里花痛失一员大将赫领,此刻正在中军帐中大发雷霆。
外头,只闻其声不闻其人。
听说风里花生得极好,容色堪比潘安,胜却世间无数。只不过性子太过暴戾,反复无常得令人畏惧。便是其身边的人,也不敢悖逆风里花的意思。否则,风里花照样翻脸即杀,从不留情。
便也是因为如此,年纪轻轻的他,才能坐上族长之位。
一张金丝镂刻的面具之下,唯见一张薄唇微抿,似笑非笑,只一眼却教人心惊胆战。这意味着,他又要杀人了。
“人,是谁杀的?”风里花侧卧狐裘,懒洋洋的问。
众将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中一人乃是当日劫营一役的幸存者,“来人说、说是大朔子民,带着鬼面具,不知、不知是谁。”
“好吧,杀了我的副将,连带着是谁都不知道。那我要你们何用?”风里花惋惜的摇头,“真是废物。”
“主帅饶命,末将、末将一定会将功折罪。”那人拼命的磕头。
“晚了。”风里花慢慢起身,端坐起来,“这粮草都被烧完了,你拿什么将功折罪?打量着去幽州城,把大朔皇帝刚刚运到的粮草,给我劫过来?哼--谅你也没有这本事。”
长袖轻拂,风里花起身,慢慢悠悠的往外走,“拿下,斩立决。”
音落,后头便传来哭喊声,求饶声。
然则对于风里花而言,皆可置若罔闻。杀的人多了,也就麻木了。
“主帅,如今该怎么办?”心腹随侍长渊快速上前。
风里花顿住脚步,悠然望着碧蓝色的天空,“今儿个天气真好,可惜我不喜欢这样的碧海蓝天,我喜欢血染长天。”
长渊一怔,“主帅的意思是--”
“重新整顿,不管朝中那些老家伙怎么费尽唇舌阻拦,只要拿下幽州城,北昭大军就可长驱直入,直抵东都。”风里花没来由的咬牙切齿,仿佛凝着恨,又仿佛带着异样的东西。
“是!”长渊点头,刚要退下,却突然叫出声来,“主帅你看!”
晴空之下,七彩雀鸟,鸣旋半空。
阳光下,七彩的羽毛熠熠生辉,足以迷了双目。
“追魂鸟?”风里花愕然,足足僵在当场半晌没有回过神。下一刻,他忽然扣住了长渊的胳膊,“暂时放弃攻城,吩咐下去,退兵三舍,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
长渊随即颔首,“卑职明白。”
追魂鸟再现,是否意味着她还没死?还活着?而且,就在大朔,或者是--就在幽州附近!
袖中的拳,骤然握紧,风里花扬唇切齿。
七彩雀鸟消失在北昭营帐上方,但犹如一线希望,在某些地方茁壮成长。只等着,将希望变成现实,终归彻底的实现。
上官靖羽不知道彩儿去了哪儿,只知道到了幽州城外,彩儿都没有回来。
素言说,这扁毛畜牲性子野,不定又被哪个给勾了魂,估摸着又去调戏哪个母鸟去了。
听得这话,上官靖羽也只当是个笑话。长长的队伍,有出城也有入城的,但都必须经过层层把关,一个个都仔仔细细的搜过去。如今时逢战事,以防细作混入城中,搜查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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