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谁都没有说话。
阿靖,若我身死,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知你不要,而我能给你的,也唯有这么多了。
他摊开她的掌心,也不知从哪儿学的,以指尖在她的掌心画了一个圈,而后覆上自己的手掌,十指紧扣。
她一笑,“谁教的?”
“阎王爷教的。”他含笑凝着她。
她嗤鼻,随即撒手嘟囔着嘴,“没一句实话。”
萧东离也不解释,任由她闹着性子,反过来在他的掌心画圈。
“那阎王爷有没有告诉你,在掌心画个圈,是来世的约定?”这个传说,上官靖羽早前听奶娘说过,没想到萧东离竟然当了真。
想起他方才画圈时那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极了学堂里的学生,如此的认真,如此的小心翼翼。
他一笑,唇角扬起,眸若弯月,只是望着她,笑得极好。
直到晨曦将至,直到上官靖羽已经熟睡,萧东离才退出房间。深吸一口气,他瞧了一眼小小的院落,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素言守在院子里,正坐在栏杆上睡着,听得动静慌忙睁开眼睛,嗖的一声站了起来。
“姑爷。”这是素言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
萧东离忍俊不禁,却也没说什么,快步离开了小院。
姑爷--。
他想着,竟有些暖心。
出去的时候,青墨靠在外墙,半合着双目养神,听得动静急忙扳直身子,“三爷?”
“运粮大军到了哪儿?”萧东离问。
青墨牵过马,“就在城外扎营,等到天亮就会进城。”
萧东离点了头,“回去吧,耽搁不得。”
一码归一码,军事是军事,阿靖是阿靖。时逢乱世,脑子必须清醒。
二人翻身上马,萧东离回眸看一眼紧闭的院门,终归策马离开,今日是运粮大军进城的日子。
一大早,城外军营又炸了锅。
海润无奈的瞧着碧蓝蓝的天,扭头问身边的随侍,“这是第几回了?”
随侍蹙眉,“大人,一日三回以上,都十七八回了。”
闻言,海润无奈着摇头,“捂上捂上,都把耳朵捂上。”
帐内,萧月将手中的一碗粥“咣当……”一声就放在了桌案上,“今天你吃也得吃,不吃也要吃!”
上官致远坐在床沿冷哼两声,“凭什么?”语罢,他起身穿衣。“流盈。”萧月一声喊,流盈快速将一叠新衣服放在了床头,夺过了上官致远的旧衣服。萧月道,“可别说我亏待你,这一路上,我也伺候你好几日了,我可是郡主,你别不识抬举。这衣服是新的,按你的尺
寸重新做的。”
“我有衣服,不必你假惺惺。”上官致远夺回自己的旧衣服。
“你!”萧月骤然起身,“这旧衣服有什么好,穿出去会丢了我的脸。”
这几日都是她在伺候,若是人家知道,她一个堂堂郡主言而无信,伺候不了吃饭,还伺候不了穿衣,最后连上官致远的衣服都旧旧的,她这个郡主的颜面往哪儿搁?上官致远全然不理会,顾自往身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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