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不对啊,如果对方要杀她,也不必等到现在。趁着她酒醉,一刀两断不就结果了吗?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深吸一口气,萧月壮着胆子往屋子里里头走,屋内很黑,有微弱的光从里屋透出来。循着光亮,萧月摸索着过去。
撩开珠帘,是个装修精致的暖阁。案上烛火摇曳,有烛花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在那头的红鸾纱帐里,有个模糊的人影,侧卧软榻。
萧月站在那里,蹙眉盯着纱帐上的人影。
那人影,似乎有些雌雄难辨。这倒伏的姿势,宛若纤弱的女子,有长发轻柔的垂着,在烛光里落着长长的黑影。
但看这排场,似乎--不太像一个女儿家该有的排场。
“你是谁?”萧月冷问。
帐子里传来温柔的男儿之音,“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我知道你是谁。”
萧月一怔,“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还敢动我?你就不怕我父王杀了你们。”
“身为女子,丝毫不懂得温柔相待,又怎么能让别人对你待之以温柔呢?”那男子低低的笑了两声,萧月听得有些脊背发寒。
这声音男不男女不女,虽说温柔,语速平稳至极。可听在萧月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萧月瞧了一眼帐子,里头的人似乎渐渐坐了起来,“你到底是谁?把我抓来到底有什么阴谋?”
那人笑道,“抓来?你自己醉酒,我好心救你,怎的反倒被倒打一耙?如此不识好歹,真是该死。”
说是笑着的,其实也只是萧月自己感觉。
她想着此刻那人必定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盘算着,他们抓了自己到底是何居心。
“你在想,我抓你作甚?你又在想,自己的价值在何处?可是你想来想去,除了你爹,你想不出自己的第二重利用价值。”那人一语道破玄机。
萧月一怔,不语。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是请你来,帮我办一件事。”男子低柔的开口。
“你让我帮你做,我就会帮你做吗?痴人做梦。”萧月是谁,岂能任人摆布。
男子低笑两声,“这可由不得你。”
“我是郡主。”萧月嗤冷,“就算是皇帝,也不敢拿我怎样。”
“是啊,大朔皇帝是不能拿你怎样,可我不是皇帝。”他笑着,帐上影子,似乎以指撩拨着自己的长发,看上去倒有几分女儿家的妩媚之姿。
萧月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你不是大朔之人。”
“我有说我是大朔人氏吗?”他反唇相讥。
“你们是北昭的细作。”萧月小心翼翼的往后退,身子绷紧。该死,竟然落在了敌人的手里。也不知,他们是想把她挂在城头逼迫大朔投降,还是想拿她威胁父王出兵?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萧月想要的。
头好疼,视线还是有些模糊。
萧月极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喝那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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