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静悄悄的,除了指定的清扫奴仆,其他人是压根不许进入的。因为下着雨,屋檐上的水滴吧嗒吧嗒的打在地上,撞出一朵朵沁凉的水花。
上官靖羽拎着裙摆走在回廊里,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到了祠堂一侧的小佛堂外头。
佛堂里燃着长明灯,淡淡的檀香从门缝里透出来。因外头的雨雾,香气变得有些清凉,让人无比心安。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轻轻推开了门。
静谧的佛堂内,明灯因为风吹而左右摇曳。
她关上门,脚步轻柔的走过去,佛龛前,跪坐着虔诚的教徒,轻轻诵读着泛黄的经卷。他的声音很轻,但很熟练,可见这卷经书,他已烂熟于心,早已读过千百遍。
上官靖羽愣在那里,她从不知道,爹也有如此静心的时候。
摒弃一身浮华之气,就如寻常人一般,虔诚诵读,长跪不起。
“爹?”上官靖羽跪在一侧的蒲团上,低低的唤了一声。
上官凤放下手中的经卷,扭头瞧了她一眼,似乎并不讶异,反倒一笑,“疯够了?舍得回家了?”
上官靖羽低眉,半咬唇瓣,噘了噘嘴没说话。
轻叹一声,上官凤伸手抚了抚上官靖羽的额发,“外头,到底不比家里,回来就好。”
“爹,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她扭头,眸色微亮。
上官凤不怒反笑,起身道,“不,这一次爹反倒感觉很高兴。终于有一次,你摆了我一道。输给自己的女儿,爹倒是很庆幸。”
上官靖羽起身,“爹何以如此言说?”
莫不是气糊涂了?
她爹的心思,可不能以常人思维来推断。哪知上官凤却道,“你若是一味的逆来顺受,做不出这种离经叛道之事,我倒是担心你以后会不会被人欺负。而今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心里,亲生父亲比不上你心里的那个人。为了他,你倒比男儿还胜过
几分。你若能一直这般坚强下去,做爹的也没什么可担心了。这不是该高兴吗?”
至少对她的娘,也算有了一个好的交代。
上官靖羽蹙眉,“爹这是什么意思?”“二皇子靠不住,三皇子远在边关,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模样。现在朝中各大官员都在观望着,一个个举棋不定,所以爹干脆躲起来。免得将来是非多,杀戮也多。”上官凤轻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佛串子
,“无论如何,爹都不会让你给二皇子做妾。就算赔上整个上官家,我上官凤的女儿,不可为妾。”
心头酸涩,上官靖羽哽咽了一下,“若是赔上整个上官家,让阿靖情何以堪?”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上官凤道,“你以为二皇子敢动上官家吗?他明知我关门谢客是别有居心,就是不敢动丞相府。所忌惮的,除了我还有皇上。”
“爹?”上官靖羽仲怔。
“虽说你与二皇子的婚约尚未取消,但你放心,既然你回来了,爹一定替你做主,此事必须作罢!”上官凤冷了眸。
让他的女儿做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绝无可能。“爹,现在二皇子监国,而你称病不朝,这朝廷到底怎么了?”上官靖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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