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慌慌张张的去烧水,脸色吓得发白。
“来了来了。”方兴一声喊,已经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稳婆进门,“村子里的稳婆都不知去了哪儿,我便找了于婆婆,当年我妻子生产的时候,还是于婆婆给接生的。”
萧东离与青墨、汤伯已经赶到,方兴一怔,“你好了?”
萧东离不语,二话不说踏入了房间。
“女人生产血腥重,男人出去。”于婆婆道。
“她是我的女人,生的是我的孩子,有血腥就冲我来。”萧东离坐在床沿,握住了上官靖羽的手,“莫怕,我在。”
因为根本没到生产的时间,而是被药物催产,疼痛格外剧烈。正常生产是阵痛,而上官靖羽是无间歇性剧痛。
她所要承受的,是寻常产妇的数倍之多。
何况现在生下来的孩子,便算是早产。
“羊水破了,东西可都准备好了吗?”于婆婆问素言。
这些东西原本早就备着,本来说是要走了,所以素言都给放在了马车上,如今都备着呢!素言连连点头,“都备下了!”
“生门开了。”于婆婆面色凝重,看上官靖羽这副样子,便知道孩子许是不足月,而且她应该动了胎气,情况不太乐观。
指甲,生生嵌入萧东离的肉里,他看着她歇斯底里的喊着,眼泪沿着她的眼角不断滚落。他看见她素白的胳膊上,青筋暴起,看见她哭红的眼睛,听着喊哑的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嘶喊。
有泪沿着萧东离的面颊不断滚落,他握紧了她的手,恨不能替她承受。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生孩子,也终于体会到,一个女人只有深爱着这个男人,才会有足够的勇气和毅力替他生儿育女。
产子,如同在鬼门关走一圈。
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上官靖羽不觉得疼了,心里脑子里都想着,一定要让孩子平安出生。可是视线却逐渐漆黑,她觉得身子好冷,渐渐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靖?阿靖?”萧东离惊呼。
于婆婆慌忙过来掐人中,“赶紧那片参片让她含着。”
上官靖羽的体质偏寒,这次又不是正常生产,是故伤身至极。
“出血太多,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于婆婆面色凝重,一般只有在催产的情况下,才会如此大出血,“保大还是保小?”
素言扑通就给于婆婆跪下,“婆婆,求您!求您!大小都要!”
“失血太多,再这样下去,若还是生不出来,大人都会有危险。”于婆婆满手是血,上官靖羽已经有了血崩的迹象,止血散的效用微乎其微。
萧东离不敢扎针,万一上官靖羽用力,极易导致针孔移位,他只能缓缓的用内力,以最慢的速度最温和的方式,灌入她的体内。
暖暖的感觉,驱散刺骨的冰凉。
“快些,保大还是保小,她都已经晕死过去了,再这样下去,只能一尸两命。”于婆婆着急,“这可是人命关天哪!”
素言拼命的磕头,“婆婆,婆婆我求您,无论如何,保住孩子保住我家小姐。小姐得这个孩子不容易,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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