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站在那里,抬头看一眼萧东离,扬唇淡淡的笑着,“前尘往事,我都忘了。”
年世重转身,“你们收拾一下吧,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走的我不管,留下的我会亲自押解你们回东都。”
这一路上,若不是他亲自押解,只怕萧东离要一路斩杀过去,才算可行。
东都势必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各路人马蜂拥而出,要萧东离和上官靖羽性命的,大有人在。一路厮杀倒也没别的,就是累一些,行程慢一些。
押解自然有押解的方式,囚笼马车,一样都不能少。皇子也不例外,只有这样,百姓看见官军押解囚犯,才会纷纷让道,才不敢有人出来生事。
马车摇晃,上官靖羽坐在马车里,撩开车窗就能看见近处囚车上的萧东离。手铐脚镣之下,依旧从容淡定,端坐囚车内,面不改色。
不管身处何地,你觉得这是吃苦,那便真的很苦。你若觉得甜,心里便也是甜的。万念皆在心,心动则无障、无妄,一往直前。
囚车内,萧东离抬头,淡笑着看了一眼上官靖羽,四目相对,各自笑颜。
她看见他的发随风而舞,白衣翩迁。
在她的心里,他就是神,就是全部。
殊不知在他的心里,她才是全部。
如今,还有个樽儿,占据了他全部的人生。
终于还是,要回去了--回到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回到那个黑暗的,充满尔虞我诈的地方。看似繁华,却暗潮涌动;看似纸醉金迷,实则污浊不堪。
蒿城的城头上,风里花迎风而站,容色微凉。
“主帅。”长渊上前。
“走了?”风里花冷问。
长渊颔首,“探子回报,是年世重亲自押送回东都,想必不会有差池。”
“若有差池,我就拧下年世重的脑袋。”风里花切齿,“樽儿呢?”
“樽儿跟着圣女,安然无恙。”长渊垂眸。
想了想,长渊又道,“三皇子之前给主帅写了一封信,主帅便是因为那个才不出兵?”
“年世重离开,本来是最好的进攻机会,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风里花冷笑,“一隅之地有何惜,这么点地方,我还瞧不上眼。”
长渊蹙眉,“主帅的意思是--”
“朝廷里议论纷纷,主战与主和还在争吵。”风里花拂袖,“皇上断了兵源,不肯在派援兵过来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不想打了。”长渊道,“想议和。”
风里花轻笑,“那你看看军士们,和北昭的百姓,是如何作想的?”
“大军已经侵吞了大朔那么多的城池,百姓和军士们自然是乐于成见的。”长渊道,“何况现在议和,无疑是前功尽弃,让那么多军士的血,都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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