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能忘记一个人了。以我的猜测,阮福源很有可能需要托孤给带领阮家水师的义兴郡王阮福溪,再挑选一批年轻的将领辅佐阮福濒,比如阮有进和阮有镒两人。他们都是陶维慈推荐给阮福源的,平时受到阮福源和陶维慈的重用,那些跋扈的老臣也不敢得罪他们,甚至有些畏惧。如果将阮福濒托孤给他们的话,应该能够镇得住图谋不轨的老臣。”邓千龙这些天观察了阮家的局势以后,对阮家有了自己的见解和判断。
“我的猜测和司令官您一样。有义兴郡王这个王室坐镇,加上一群还没有结成势力的年轻将领辅佐,应该能够确保权力的更迭——我说的是没有外人干预的情况下。如果郑家在这个时候南征或者我们想要搞事……那就难说了。”康员外说道。
“搞不搞事情不是我们海军部说了算,我已经将这件事情上交给了军部。如果军部想要插手或者利用这次改朝换代的机会为我们夺取最大的利益,那就军部的事情了,我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及时处理变故即可。”邓千龙说道。
邓千龙他们私下对于阮福源寻找接班人进行推测,很多安南国的官员也同样在等待阮福源的决定。富春城的氛围变得凝重起来。
华夏郎中到达富春城的第三天,阮家第一谋士陶维慈因为寿命殆尽,在夜间撒手西归。阮主阮福源在次日下令全城带白七日,为这位曾经的伙伴送行。
第十三天,阮家二王子阮福澜因为病情恶化,也同样离开了人世,富春城里面仍然是白色一片,就像是冬天的雪片。
第十七天,阮主阮福源宣布让王孙阮福濒成为继承人,义兴郡王阮福溪暂时摄政,并提拔阮有进为北方大将,负责统领长德垒防线的守卫兵团,抵御郑主。而阮有镒为富春城大将,负责统领南方兵团,镇守王都,镇压一些蠢蠢欲动的老臣。
这一切,和许多人猜测的一样,在预料之中。因为这已经是阮福源能够想出的最稳妥的方案了。
阮福源连续受到打击,在决定了接班人以后,终于不堪重负,也卧榻在床。阮家一时间主少国危,人心惶惶。
在安南国北部的港口,一艘打着尼德兰旗帜的货船在港口随着海水的涌动而轻轻摇晃。甲板上面却不只有尼德兰人,还有郑家的人,以及来自九州军军部的人……
“你们九州军先是卖火器给我们郑家,然后又帮阮家对付我们,现在又厚着脸皮来找我们对付阮家。真以为我们是傻子,可以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吗?”郑家的代表不满地看着眼前这个来自九州军的代表。
“这个世界上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没有永远的朋友。这次阮家出现变故,年轻一派势力上台,很有可能会年轻气盛而伤害我们的利益。所以我们这次想要暗中支援你们统一安南国,而代价是——将会安港割让给我们九州军,同时允许华夏商会在安南国全境自由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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