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睁开眼睛,男人高大的身影近在眼前,手里端着碗。
“干什么?”她有些不大明白。
盛泽天冷冷的看着她,眼神中有一抹柔色,“把这碗东西喝下去。”
“什么东西?”
苏瑶撑着坐起来,才发现碗里盛着的是红糖水,唇片动了动,声音却咽在喉咙中。
她体寒,来例假时会有半天的生理痛,所以常常要喝一碗浓浓的红糖水暖宫。
这几天身体不是特别好,疼痛来的比往常要猛烈些,她没劲下楼煮红糖水。
没有想到……
苏瑶在床上愣了半晌,才轻轻的开口,“谢谢!”
“需要和我这么客气吗?”
盛泽天的声音更冷了。
她的脸色很不好,惨白,唇也有些发紫,看来是疼得厉害。
眼底涌上心疼,他不由放柔了声音,“快喝,趁热喝。”
苏瑶低低叹息了一声,低头,一口气把红糖水喝光,
“碗拿来。”男人伸手。
苏瑶把碗交给他,侧过身继续休息,不料,身上一冷,被子已经掀开。
“你干什么?”
“上床睡觉!”
“……”苏瑶哑然,眉心皱得紧紧的。
“你不会以为,我这个时候还要对你做什么吧,我可不想浴血奋战。”
一波疼痛铺天盖地的传来,苏瑶沉默的侧过身,她已经没有力气来和他斗嘴了。
男人脱了外套,钻进了被窝,强烈的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苏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三年的婚姻,属于他们的记忆太少太少,唯独眼前那张桀骜冷漠的俊脸,深深刻在了心上。
她不想再看,艰难的翻了个身,把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
盛泽天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眸中有片刻的茫然。
第一次见面,是她在她外公的葬礼上,苏瑶穿着纯墨的丧服,肌肤却苍白的像雪一样。
苏家人把沈之远支开,围着她,逼她交出外公的留下的古董,言语一句比一句难听。
她就这么站着,小脸上没有一丝情,瘦削的肩微微颤抖,齿贝死死的咬着唇。
一言不发。
他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不可抑的痛了一下,大步走到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中。
手落在她肩上的刹那,他才发现,她比想象中的还以瘦弱,仿佛一根柳条,一折就断。
苍白的脸上,闪过片刻的慌乱,与他对视的瞬间,那双含着泪的眸子,亮的惊人。
他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可是在那一刻,他愿意倾尽所有,拂去她眸中的伤痛。
谁曾想到,这三年,自己给她带去的伤痛,比苏家人多百倍。
盛泽天叹出一口的气,伸出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女人,然后大手一翻,连同她的手在内,一起覆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苏瑶身子一僵,连呼吸都快停住了。
那双大手,带着温度抚摸着,力道恰到好处,一圈又一圈。
无疑,这样的温度的抚摸,是她现在身体最需要的,但是,苏瑶却挣扎了一下。
“放开我!”
“别动!”男人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苏瑶咬了咬唇,用力将那只手推开,“我不疼。”
“是吗?”男人突然将她扳过来,目光直视着她的,“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苏瑶沉默,心里冷笑,“再说一遍,我不疼!”
“苏瑶,你真当我是傻瓜吗?每个月你都要痛半天,三年来没有特例过,难道现在有?”盛泽天眼中掀起怒意,身上已有危险的气息流露出来。
原来,他也知道?
可是三年内,前三十六回生理痛的时候,他在哪里?
苏瑶唇边含着一丝嘲弄,“没有特例,但疼着疼着,已经习惯了。”
盛泽天心口处传来痛楚,他放柔了声音,低低道:“疼,你可以说,可以叫,也可以哭,我不要你成为习惯。”
“你在发什么疯?”
苏瑶冷笑着又一次翻过了身,眼眶却微微泛红。
不习惯,也得习惯,
盛泽天,我不能贪恋你的温情,这样温情很可怕,会让我无力抽身。
所以,宁可不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