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则要好好调和一下自己的心态,也借机拨开莫野离心中的死结。
叮叮咚咚!
一串琴音如泉水叮咚,清澈响起。让人先是耳目一清,心神如饮甘怡。
申屠娇娇惊呼一声,一脸惊喜之状,仿佛第一次听到这让人心神清冽的琴音一般。瞬间便被琴声吸引了进去。
纤长手指仿佛绽开在琴弦上的美丽花朵,又像一对美丽的白蝴蝶在琴弦上飘舞,一阵阵强可裂人胸臆、柔则能化铁石心为绕指柔的琴音,在石亭的左右飘荡起来。
琴声悠悠地从三楼传下来,琴音由细不可闻,忽地爆响,充盈夜空,刹那间已没有人能办清楚琴音由那里传来。
众人不由自主被琴音吸引了过去。
条忽间小花溪楼里楼外,所有人声乐声全部消失,只剩下叮咚的清音。
“咚叮叮咚咚……”
一串琴音流水之不断,节奏渐急渐繁,忽快忽慢,但每个音定位都那么准确,每一个音有意犹未尽的馀韵,教人全心全意去期待,去品尝。
“咚!”
琴音忽断。
琴音再响,而更高绝的是,叶清玄的琴音已经能够跟大自然的音符结合在一起,伴随这瀑布直落的声势,在众人脑中升起惊涛裂岸,浪起百丈的情景,壮怀激烈,让人热血一时为之沸腾……
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琴情,以无与伦比的魔力由琴音达开来,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神,跟着众人的心境随缘变化。
便于此时,一段激情吟唱从山峰顶上飘遥传来:
中原此去y如何,把酒闻君慷慨歌。
道上霜寒逢白鹰,马前木落见黄河。
五陵烟雨秋虽尽,三辅风云气尚多。
记得少年曾学剑,壮心犹自忆廉颇。
来者歌声中之豪迈与诗意中的雄心壮志,让人为之瞠目结舌。
刹那间,琴声、歌声、瀑布声混合到一起,气势更加升华几分,叶清玄心cá澎湃,琴艺又上升几分,与之相合,而对方歌声又是高亢几分,占据主动,叶清玄再进琴艺,而对方又是再提歌喉……
叶清玄每提一分,对方便能再高一分,似乎总想占据音律主动,叶清玄哑然失笑,想到来者定是个心气极高之辈,自己本想配合的心思此番倒像是与人斗气争胜,实在有辱雅意,不由得琴音转柔,为其歌声相随。
这种音律上的事情,自然不会被封清岩等人看懂,不过众多都是对在此地遇到一个如此妙人感到庆幸。
这里所有人,都是以交到新朋友为人生最成功的事情。
封清岩笑吟吟地看了众人一眼,举起酒,送到唇边,却没有饮下,而是忽然中止,两眼笑眯眯地向对面巨岩望去。
对方歌声由远及近。琴声收尾而歌声抑止。
此时对方人已经到了巨岩之后。
封清岩早就听到步履之声,却直到此时方始回头,目光到处,只见石後转出一人,一袭月白长衫,随风飘拂,手中一把摇扇显得整个人fengl倜傥。配上秀美仪容,衬托出一团儒雅fengl。
来人刚一现身,便是微微一笑,露出好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拱手为礼道:“几位兄"ta "占佳景,雅兴可羡。万望恕我惊扰之罪。”
姿态潇洒从容,尽显一派大家子弟风范。
封清岩哈哈一笑,说道:“兄台说那里话来,如蒙不弃,便请稍留雅步,共酌一杯如何?”
来人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声道喜。却不落座,而是朝着叶清玄鞠了一躬,感叹万分地说道:“这位兄台好高绝的琴艺,引得在下露怯献丑,后来听闻得琴声中一股子青cūn义气,便晓得弹琴之人与在下年纪相仿,于是心中不由悲戚,感叹竟让有风采超过在下之人。一时意气用事,没想到兄台如此大度,竟然忍让小弟的鲁莽,至此方知,阁下人格的高洁,实在胜却在下万分,所以兄台定要受我一拜。原谅在下之前鲁莽举动……”
叶清玄笑而摇头,封清岩等人方才知晓,这刚才音律之中竟然还有如此事情发生,都是一副颇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叶清玄连忙站起身。回礼笑道:“这位兄台谬赞了。在下音律普通,刚才不过是力有未逮,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做到超越兄台的地步而已,兄台太高抬在下了。”
众人相见恨晚,连请对方入座。
叶清玄起身介绍了己方诸人,不过都是只报了姓氏,而未说出全名。介绍到申屠娇娇的时候,更是只说是娇娇小姐,而未提她那惊世骇俗的姓氏。
“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封清岩笑眯眯地问道。
长着一张如同阳光般灿烂笑脸的月白长衫青年答道:“小弟姓齐,名濡林……”见到众人惊异的表情,不由得笑道:“诸位莫笑,在下字中的濡是相濡以沫的濡,并非儒林学院的儒林二字。虽然家父亦是儒林书院中人,而在下也填为儒林学院中一员,但还没有如此狂热到取名字都要用这二字的地步。”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同时也感佩万分,莫野离道:“即便齐兄不是儒林学院的弟子,光是这份学识,也足以让儒林学院中的那些公子哥们汗然万分了。而齐兄既然是学院中的一员,那注定是亲传级别的弟子了……”
封清岩说道:“的确如此。只是听闻齐兄所做诗词,便已感受到兄台心雄气壮,气吞山河之气概了,真是可钦可佩!”
齐濡林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接着说道:“几位兄长真是高估在下了的能力了。其实小弟自幼体弱多病,而又别无手足,家父母不免纵溺,而我xìng子本就淡泊名利,反倒喜欢读一些诗词歌赋之类没用的学问,看似文采斐然,其实花拳绣腿,既不能安邦定国,又不能驰骋江湖,不过是徒个舒心而已。所谓的心雄气壮,气吞山河的气概,不过是有感于叶兄琴音中的气势,一时不自觉地自发产生而已,实在跟在下的志愿无关。”
叶清玄望住他,过了片刻,才道:“齐兄当真是绝俗大雅之士,小弟不觉有形秽之感。”
齐濡林连忙笑道:“山间偶遇诸位兄台,乃是齐某人生第一次觉得最为快意的事情,叶兄若是如此谦虚,而又不停夸耀兄弟,那可真是太破坏这份情谊了。不如我等住了恭维奉承,一起慨然喝酒可好!”
众人轰然大笑,一同叫好。
席间众人高谈阔论,谈古论今,那齐濡林不愧是十大门派之一儒林学院的高足,无论是什么话题都能阐述几句自家的论断,而往往一谈既明,原本不清晰的事情,被其三言两语便解释得透彻明白,这个齐濡林让人如沐cūn风,让人分外觉得亲近。
等到天sè渐晚,ì暮西沉,几人还是不舍离去,结果投宿回枫雪寺,在庙中又是相谈许久,形同莫逆……
会谈中,诸人皆是江湖豪客,自然最终的话题就落在了江湖上的事情上。
而齐濡林手中信息颇广,让众人听到了许多江湖上不同地域的江湖传闻。
“最近江湖上各方豪雄势力又将再起风云了。虽然朝廷在扬州南部出人意料地重创了摩天岭,将这邪教势力重新压制在了岭南地区,但这一处实在牵扯到太多的朝廷高手,反倒让其他地方多有不济……而且江湖形势极为严重,各方各派、有名望的武林名宿,突然之间各有莫名事故发生,虽然看起来事情都像是意外,但从年初到如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有超过四十名正道侠士身亡,其中的琼山真人,云雾山的石欣cūn,以及巫山八臂神猿崔毅,这三位乃是武林一流高手,突然之间同样暴毙,这实在让人骇然不已。”
众人听得一惊,封清岩连忙问道:“不知兄台可是发现了什么苗头不成!?”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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