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能看到槐树枝杈上挂的死人头就行了。”
我眼珠子往上移了下,槐树枝杈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没多一样东西。
随着凉风的逐渐加强,我看起东西已经变得模糊起来,甚至没办法对焦,什么都是恍恍惚惚的。
正在这时,我的脚踝像是被烙铁烫了下似得,大脑紧跟着传来连续不断的嗡鸣声,双眼也针扎般疼了起来,叫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的捂在上面。
“娃子!娃子”
“平安!平安”
爷爷和李麻子的声音轮番在我耳边响起,从他们担心的语气来看,眼下我的处境很不乐观,至少不是开阴阳眼的正确流程。
我裤口袋突然一轻,原本插在那的杀生刃不知被谁拿了过去。
“我家娃子开个阴阳眼,你个臭婆娘还来捣乱!”
“臭婆娘?”我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大嘴她亲奶奶来了,可先前不是说槐树林跑出去的鬼都元气大伤,暂时不敢露头的吗。
忽然,我脚踝猛地一痛,一股温热液体沿着我皮肤散开,应该是被割了一刀,意外的是,割完这一刀后,我浑身上下除了脚踝痛,眼睛和脑袋都恢复了正常。
恢复正常的我,赶紧睁开眼睛去查看当下的情况。
眼皮子一抬开,爷爷和李麻子就在我跟前戳着,那滴着血珠的杀生刃被我爷爷攥在手里。
奇怪的是,那血珠从杀生刃上往下滴落的速度,在我眼里竟然被放慢了数倍。
我心说,“难不成,阴阳眼完事了?”
我抬头往脑袋上面的槐树枝杈上看,只见一个腐烂的死人头挂在那,黏稠的黑色血液混着脓水往下滴落。
爷爷见状把杀生刃横在我面前二十厘米处,对我开口道:“娃子,你阴阳眼开了。”
因为杀生刃的材质像是石头,再加上表面很光滑,能充当个镜子的作用。
在那两指宽的刀身上,一双浑浊的白青色双眼映在其中。
我呆滞了一会后,眨巴了几下眼睛,那刀身上的白青色双眼同样是随之眨动。
确认无误后,我问道:“爷爷,那我这阴阳眼咋收阿?”
“就跟你抬手走路一样简单,自己想一下就可以了。”
“这简单?”
“嗯,这简单。”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意淫了一下,再睁眼时,刀身上的双眼已经变回了黑瞳白仁。
爷爷把杀生刃递我手里,挺了下腰杆,牢骚道:“行了,把你杀生刃收好,回去让李叔给你包扎下就睡觉了,你爷爷这老身子骨可经不起大晚上这么折腾。”
经爷爷这么一说,我才记起脚踝上还被割了一道口子,低头看了眼,鲜血把半个脚掌都染红了,但伤口附近的鲜血已经稍有凝固,不再往外冒了。
我用白布把杀生刃裹严实,揣裤口袋里后,好奇道:“对了爷爷,刚才是咋了?”
“那臭婆娘在你脚踝上留了个鬼手印,本是用来感知你的方位,好以后找你算账的。可你开阴阳眼的时候,阴气进体,恰好和那玩意产生了反应。”
我担心道:“那这鬼手印怎么才能消下去?”
“等鬼手印的主人死了。不过娃子你也别担心,这次就是开阴阳眼有阴气进了你体内,才出现了这么个意外,平时不会有啥幺蛾子的。”
弄清刚才发生的事后,爷爷又告诉了我关于阴阳眼的常识,例如像我刚开阴阳眼的刽鬼匠人,要注意每次开阴阳眼的时长,最多不能超过十分钟,还有阴阳眼看东西都要比正常人眼快半拍,这也就是为什么杀生刃上的血珠往下滴落,会在我眼里变慢。
李麻子家的院子里,拴着条大黑狗,明明是条土狗,却长得快赶上藏獒大,毛发还特别的油亮。
大黑狗瞧见我们后,伸出舌头舔了下嘴,接着趴地上睡觉了。
我见状说道:“李叔,你家养的这狗,不怎么看家阿,怎么瞧见生人都不汪汪?”
李叔笑了笑,“我要是想要防生人看家的狗,随便去大街上牵条野的都行。”
看着李叔的笑容,我记起民间风水常说的,好像是有黑狗避邪一说。
进到屋里面后,李叔从柜子里翻出点纱布,酒精和一小罐子后,便给我脑袋和脚踝上整开了。
李麻子用水把我血冲掉后,擦了遍酒精,又给我上了小罐子里的黄色物体,作用估计和云南白药差不多,就是没给我疼够呛,双眼都有些发黑了。
包扎完后,我爷爷那边呼噜都打上了,我和李叔也耐不住困意,纷纷躺床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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