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一下。”吴店主满脸惊异的看着李叔,猜测道:“老哥,难不成您是位先生?”
吴店主这里说的先生指的不是教书育人的先生,而是去灾息鬼的风水先生。
“我可算不上风水先生,我干的是另一行当,但给您家闺女看病拿癔的本事还是有的。”
吴店主一听这话,眼里都快渗出泪花了,异常激动的说道:“老哥,不瞒您说,我家闺女确实染了癔病,医院也看了,先生也找了,可都能治好。
我也不清楚老哥您有多大的能耐,但只要您能给我家闺女医好,我愿意把家里的钱都给您。”
说着说着,吴店主没控制住情绪,一下子哭了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小雪这么个心善的孩子怎么就遭罪了呢老天爷你不开眼不开眼阿”
李叔看着吴店主,没说安慰的话,任由他发泄情绪,自己在一旁斟了杯冰啤酒喝了下去。
倒不是李叔冷漠,而且他刽鬼匠人干了多少年了,这种场合肯定是见多了,重点是,都大老爷们,安慰的话是着实说不出口。
吴店主哭的差不多后,李叔给他杯子里续上了酒,继续说道:“吴师傅你也别伤心了,你家闺女的癔病,我是肯定给你治好了,你呢,也不用掏钱给我。
不过这两天你得给我和大侄安排个住的地方,还有,要是村里人问起我俩来,你不能说我俩是来看癔病的先生,你就说是远方表亲一类的。”
“嗯老哥,这些我都记下了。”
说罢,吴店主一仰脖子把李叔给他倒的酒咽下了喉咙,全无一点的市侩气。
吃饱喝足后,吴店主把寿衣店一锁,就领着我和李叔往他家溜达。
吴店主家离寿衣店没几步远,要不他媳妇也不可能走来送饭菜了。等到了他家院里后,五间大瓦房在里面摆着,他媳妇刚晾完衣服。
瞧见我和李叔来了后,吴店主的媳妇那丢魂似得脸上赶紧强打出笑意,然后开口问吴店主,“这两位咋来了?”
“人救咱闺女来了。”
不知道为啥,吴店主他媳妇在听到这话后,脸上并没有露出惊喜之色,反而涌上了些许的疲倦。
吴店主顿时冒起了火,嚷嚷道:“你这老娘们,脸色别给人先生看,这趟人可是有着真本事呢!”
“真本事!那趟来的人不说自己有真本事,可最后有一人给小雪瞧好了吗,不仅没瞧好,还把钱骗了去。”
“钱钱钱,你脑子里就装个钱,钱重要还是咱闺女重要!”
“我脑子里就装个钱!?吴永军你个没良心的”
我和李叔满头黑线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耳膜隐约有被嚷嚷破的感觉。
李叔知道再整下去非得把街坊四邻全喊来,所以开口劝说道:“吴师傅,先别和嫂子吵了,给闺女看癔病要紧。”
吴店主听到李叔的话后,这才不跟他媳妇接着吵吵,但俩眼珠子和鼻孔都瞪得老大。
待深呼吸一口后,涨红的脸才有些往下消,然后一推房门,对着李叔说道:“老哥,咱里屋去吧,刚这娘们说的话,您别放心上。”
“嫂子的心情我理解,没事。”
临进前,我看了眼吴店主的媳妇,正坐在台阶上抹着眼泪,叫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李叔领着我俩来到最西的房间,说道:“老哥,我家闺女在这屋里关着了,她情绪有点不稳定,你小心着点,别被她抓伤了啥的。”
“没事。”
说完,李叔把装着斩鬼大刀的俩大沙皮袋丢给了我。
这一丢不要紧,差点没给我一个趔趄弄到了地上,原本杀生刃的重量就够让我吃惊了,明明是晶状物却比金属还要重上不少,而李叔斩鬼大刀的重量都快赶上柄大铁锤了。
吴店主瞧见我的异样,不免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脚刚抽筋了,不碍事,不碍事”
因为我戴着黑色的美瞳,所以不用忌讳啥,吴店主用钥匙把房门一打开,我这边把阴阳眼也弄了出来。
房门打开后,一头发凌乱,面容苍白的女孩正蜷缩在床上的角落,地上满是被打翻的饭碗。
我用阴阳眼审视了下女孩,身上阴气有些过重,精元气特别紊乱,但没有小鬼附在身上。
瞧见我们后,女孩被吓了一大跳,“蹭”的一下跳起来,双手在半空中不停拍打,嘴里叫喊道:“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李叔眼盯着女孩说道:“吴师傅,你去取三样东西过来,一是灶台里烧干净的灰,二是逢年过节上供用的碗,三是藏在院子里的地龙。”
“地龙?”吴师傅显然和我一样,没听过这玩意。
“就是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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