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上去,张乃良和田管虎在各自行当的位置是等级的,但并非如此。
野江捞尸人这门手艺起源于南方,做的手艺就是同字面意思那样,望着江面寻找浮尸,然后拿尸要价来赚钱,所以,凡是挨着大江大河的堂口,都油水极多,而能担任此地堂主的手艺人,也大多是野江捞尸人的行主比较器重的人。
田管虎在野江捞尸人中的地位,名义上是担着个堂主的位子,但实际上说,完全能和他们行当里的副行主平起平坐的,反观张乃良,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堂主。
张乃良知道对面是个惹不起的角,立即摆出一副笑脸,同田管虎打起哈哈来,“虎哥,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瞧您还弄出这么大的仗势?小弟我的胆子都快被您吓破了。”
野江捞尸人向来是独门独户,很少和其他行当的手艺人打交道,所以田管虎并不知晓张乃良这个人。
“小兄弟,哥哥我没别的意思,只要你痛痛快快的把蛇头里的东西交出来,立即让你们走人!不然”
说完,田管虎将手里的烟头丢在了船上,旋即狠狠的一脚踩灭。
“蛇头?”张乃良佯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继续道:“虎哥,我有点不大懂您的意思阿,什么蛇头?”
“小兄弟,别装蒜了,之前我就发现你了,只是碍于忙着寻找‘江主’没有搭理你,你要是再和我玩哑谜,那今天这湘江江面上,可是又要多出两具浮尸来。”
可能觉得刚说的有些不满意,田管虎又叹息着补充了一句,“唉,可惜了你老爹,看他的年纪,应该是刚享清福的时候,叫你这么一弄”
田管虎看上去是有些二虎,但说出的话还是挺刁钻的。
他这一句话出口后,张乃良难免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出神了半秒钟。
张乃良一出神思考,田管虎那边心里也是有底了,红布确确实实在前者那里。
张国华作为上一任的湘江堂主,行为处事上,要远比前两人强的多,而田管虎玩的那些小把戏,他也全都摸得透。
现在,张国华见事情瞒不过去,索性往前一步,迈到了张乃良的前面,对田管虎笑着说道:“这位老弟,你说的没错,我儿子呢,确实从蛇头里得到一样东西,而且从你出动这么多船只和人手来看,想必你也知道,那水蟒不好对付的。
不管怎么说,这宝贝不能说送人就送人阿,你好歹也给点好处费是吧。”
张国华这番话脱口而出后,张乃良不禁愣在了原地,他老爹的性格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老爹也许会将红布交出去,来保全他们两个的性命安全,但讨价还价这种事,他老爹是决不会做的。
田管虎听到后,先是一愣,没想到张国华这么容易就妥协了,旋即放声大笑几声,开口答应道:“老爷子就是精明,这临了还不忘坑我一把。
不过也是,您儿子费劲辛苦得来的,我就这么拿走,是有点不妥,而且咱都是阴九行里的手艺人,没必要因为点小钱,撕破脸面。
老爷子你说个数,我现在立马让在座的兄弟伙给凑出来,就算凑不出来,回去也欠不了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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