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宸景若有深意地睨她。倒是推脱得很干净,也不知是谁第一次见面就厚颜无耻地招惹他,千叮咛万嘱咐地缠着他收下那封不知所谓的情信。
“那你与小犬进展到何种阶段了?”
丞相大人的问题口味真重,还未等她开口,身旁的李宸景便接过话去,“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的阶段。”
此言一出,书房内不再传出声响,背后刮来一阵腥风,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散出阴森可怖的诡光,还伴随着渐渐逼近的粗喘哈气声,让她寒毛倒竖,牙关酸冷。
“不不不,丞相大人,您听我解释,其实我与令公子他……”有什么东西正在她脚边蠕动,滑腻的触感缠上她的脚踝,娘喂!还冒着温热的湿气。
“扣下少公子家法伺候,余下的废物……放绳松绑。”书房内忽然甩出一道命令。
“是!大人!”
“汪汪汪汪汪!!”
“嗷嗷嗷嗷嗷!!”
“不,不是吧?堂堂丞相府竟然如此下作没品,动用私刑,纵狗行凶,放狗咬人?”
“咬的就是你这勾引少公子的妖男,疾风闪电迅雷快车,统统给我上,不要留全尸!”护院甩开绳索,拍拍狗屁股。
“丞相大人,有误会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嘛,没必要让牲口来招呼我吧?我和牲口又不会有共同语言!”
淌着口水,张着血盆大口的凶犬可听不懂她的俏皮话,各个胸腔呜咽有声,伏低身子趋势待发,绳索一松,纷纷如离弦之箭飞扑上来,追得她满院子嗷嗷乱转。
情急之下,她瞥见身旁的假山乱石,一个猴子跳飞上假山上,抱住顽石抖着腿往下偷瞥。
这不看还好,一瞥更让她脚软头晕,数十只狼犬像多日未有进食,挥着爪子趴上假山石,只要她略有松动掉落下来,势必被当场撕成碎片。
“公子,救,救命哇!我可都是为了你才落到如此田地的呀!”
“跳下来!”
那些恶犬认主人,对李宸景毫不攻击,让他安然地立在狗群中,只对她张牙舞爪,真让她好好见识了什么叫狗仗人势!
“我不要……我跳下来,它们肯定会咬死我的!”
“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我跳不动呀,我有恐高症!”
“……”有恐高症还敢跳那么高,本还以为是个会轻功的练家子,原来那只是狗急跳墙,“你再不跳,他们就去牵狮子了。”
“什么狮子?”
“今年外邦进贡来的丛林野兽,专好腥肉,一餐一牛。”
“…………”一餐一牛?那她算什么?甜品还是小吃?
反正都是死,她宁可把自己的*贡献给自个国家的野狗,也不要便宜了那外邦妖兽!正所谓留取丹心照汗青!
朱八福一鼓作气,蹬蹬小腿,从假山石飞趴而下,半空中闭上眼前,她只见到李宸景上前一步,朝她张开双手,身旁是无数张禽兽血口。
砰!
一股重力迎面扑来,李宸景被她从天而降的力道压躺在地上,胸口一片闷疼,险些喷出一口血来,她倒是很懂得拿捏巧力,两只腿在空中乱动乱蹬,竟不知何时夹上他的腰间,整个人骑乘在他小腹上。
“咳咳咳!咳咳!咳!”他被生猛的力道压得咳嗽连连。他看起来瘦瘦小小,没想到分量如此沉!果然骨子里还是男人来的。
“公子你好棒,你果然接着我了!我差点以为我要照汗青了呢!”
“下去。”还照汗青,他差点被压得回光返照了。
“呃?”
“快下去!你好重!”
岂可修,竟然嫌弃她重,要不是因为他,她可能做这种玩命的高难度动作吗?
忿忿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几头恶犬逮着机会想将她同自家主人分开,从四面八分低吼着扑身而来,她还来不及站稳身子就被一袭广袖揽进怀里,压上一堵暖香弥漫的胸膛,厚重浑浊的呼吸从胸腔透进她的耳朵里,她抬头看见李公子尖润精致的下巴正淌着薄汗。
他在护她!唔……不过那本就是他该做的,她犯不着感动。
狗儿咬不着该咬的人,只能站在外围嗷嗷出声,自家主人将它们的食物牢牢地嵌在自己的胸口,丝毫也不放松,眯起眸与它们对视。
“喂,你叫猪……什么?”他拉着胸口的余气,费力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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