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娆使劲挣了挣,却现绳子绑得很紧无法挣脱。
她的脸色白了白,“贾维斯,我这儿有定时炸弹,还有十五秒就爆炸了,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说一句你爱我?”
贾维斯的声音很快响起,语很快,“小姐,请不要放弃希望,史塔克先生正在赶来。”
“贾维斯,你真狠心,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满足我的小小心愿!”安娆义正词严地控诉道。她顺道瞥了一眼,炸弹还有七秒,够贾维斯说一句表白的话了。
“小姐……”
贾维斯的话还未说完,车门猛地被打开,已经全副武装的托尼早已从贾维斯那儿听到了全部情况,直接将安娆从车里带出来,将她怀里的炸弹取出,用力往上一抛,同时拉着安娆卧倒,将她压在身下。
倒数计时结束,炸弹出砰的一声巨响,身处半空中让它的威力几乎无用武之地。
“我又救了你一次。”托尼将安娆扶起来,“哦当然,你也该感谢贾维斯。”
安娆心有余悸地扶着托尼,脸色白。她十分清楚,假如她没有跟贾维斯保持实时通讯,托尼不会知道她怀里被塞了个马上要爆炸的炸弹,现在她恐怕已经被炸成一团肉酱了。对她来说,死没什么好怕的,但被炸死绝对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是的,非常感谢。”安娆认真地对托尼道谢,又对贾维斯道,“贾维斯,也谢谢你。”
“不客气,小姐。很抱歉,我本该做得更好。”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托尼在场,安娆不好说得更多。
“安,抓住我,我们必须走了,不然警察们就要来了。”托尼伸手揽住安娆的腰,口中道。
“等等!”安娆忙阻止了他,“你抓到我哥哥了吗?”
托尼耸耸肩,“没有,我没看到他,你看到了吗?”
“他之前还在的。”安娆皱起了眉。
拉扎绝对是个威胁,她有预感,这次失败了,他不会放弃的。
“那他跑得可真够快的。”托尼道,“我还以为他早死了。抓紧了,这是马克2号第一次带人,别担心,不会像上次一样熄火的。”
“……”安娆忙抱紧了马克2号的脖子,被托尼这样一说她会更紧张的好么!
有惊无险地回到家后,安娆收拾了一下,就听贾维斯道:“小姐,需要我为您预约一位心理医生吗?我恐怕您可能会得创伤后应激障碍。”
“不用,谢谢。”安娆一口回绝。她知道现代看心理医生是挺正常的事,不过毕竟她本身秘密过多,并不太敢接触那方面的人。更何况,这么多世界以来,她生生死死不知多少回,要得创伤后应激障碍,早得了,等不到现在。
“小姐,我强烈建议您看心理医生。”
“谢谢你贾维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真的不用了。”安娆笑道,“你知道的吧?我来美国之前就是在阿富汗的,那地方,你也明白有多乱了,我死里逃生多次,早习惯了,真的没关系。”
“可是小姐,我有点担心您。”
“谢谢你担心我,不过这事就这么定了。”安娆顺口转移了话题,“你还欠我半次约会的事别忘了。”
“是的小姐,我不会忘。但是现在您若出门可能会有危险,我建议您暂时在家里待上一段时间。”
“你记住就行了,什么时候履行都没关系。这段时间我就待在这里,哪也不去。”安娆点头。
想起炸弹爆炸前跟贾维斯的交谈,安娆故意叹了口气道:“贾维斯,这次是我命大才活了下来,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你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
“小姐,只要您待在这里不到处乱走,一般来说不会再碰到类似事件。”贾维斯顿了顿,又道,“小姐,您的愿望,就是听一句‘我爱你’吗?”
“是的,并且我希望是自你内心的。”
“小姐,您又让我为难了。您要听的话,我可以说,但我不想撒谎欺骗您。”贾维斯道。
如果不是出自真心,说了也没用,安娆自然明白这一点,只能接受现实,“贾维斯,谢谢你的诚实,是我太急了。”
“小姐,我听出您现在很沮丧,我可以做点什么让您高兴起来吗?”
“没关系,我一会儿就好了。”安娆没再为难贾维斯。
之后过了五六天,安娆已经用不着拐杖,而拉扎也一直没有再行动。不过,自由战士在阿富汗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止,就好像拉扎一直在远程指挥似的,从电视新闻中可以看到自由战士又攻击了哪个村落。当时,托尼的战甲已经完成,他直接飞出去,找自由战士麻烦去了。
安娆整天待在家里,自然知道托尼都做了什么,近来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细想又想不起来,便只能作罢。
当托尼的战甲愈完善的时候,安娆和贾维斯间的关系也愈亲近——至少安娆看来是这样。
“贾维斯,你说现在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做呢?”安娆懒洋洋地瘫在沙上,漫无目的地换着电视频道。
“请稍等,小姐。”顿了几秒,贾维斯道,“小姐,今晚上有狮子座流星雨,全国大部分地区可以通过肉眼直接观察到。”
“好主意。”安娆起身,瘸着脚拿了些让助理送来的薯片等零食。
“小姐,离流星雨还有一个小时,我建议您可以边看其他视频边等待。”贾维斯又道。
“没关系,跟你聊天就可以了。”安娆道,“贾维斯,你不忙的吧?”
“是的小姐,史塔克先生已经完成马克3号,我最近的工作量已经减少了。”
楼顶有一张躺椅,安娆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望着静谧深邃的夜空,边吃薯片边跟贾维斯聊天。
“贾维斯,托尼对你来说是不是排第一位的?”
“是的小姐,史塔克先生是我的主人。”
“那么我想,当你学会什么是‘爱’的那天,你会不会爱上他?”安娆嚼着薯片,用的是纯粹探究的语气,“那我岂不是做无用功了?”
“小姐,我觉得您想多了。”贾维斯的声音同样很正经,“繁衍是人类的本能,所以对人类来说,男与女的结合才是符合社会正常秩序的。我的设定是男性,而关于‘爱’,我都是向人类的主流社会学习的,因此我只会爱上女性。”
“但你不是人类,又不用繁衍,不管喜欢男的,女的,还是不男不女的,都可以的吧?”安娆觉得贾维斯的这回答让她更不放心了。
“小姐,理论上您说得没错。但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表现,就像人类一样。”贾维斯道。
“能控制的爱,就不是真爱了啊。”安娆语重心长地说。
贾维斯沉默了会儿,道:“小姐,您说得有道理。”
“……贾维斯,你又被我说服了吗?难道你决定去喜欢男人了吗?”安娆停下往嘴里塞薯片的动作,几乎坐了起来,“贾维斯,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的,请你一定要喜欢女人啊!”
“小姐,请不要惊慌,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贾维斯的声音里竟然含了一丝笑意。
“……”这种被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直稳稳地调戏贾维斯的安娆突然觉得,他隐隐有了反攻的趋势……果然是她这个老师教得太好了么?
“贾维斯,我觉得你开始变坏了。”
“小姐,为什么您会这么觉得呢?”贾维斯道,“我认为是您误会我了。”
“你跟我说话的态度都变了。”
“小姐,我有什么地方令您生气了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安娆躺了回去,“总之,你跟原来不一样了。”
“小姐,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贾维斯问道,“这说明我在学习人类感情上有了进步,是这个意思吗?”
“你说得对。”安娆现贾维斯的这话还真令她无法反驳,想了想便点头道,“我觉得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你的感情很快就能跟人类一样丰富了。”
“对此,我要感谢您的帮助。”贾维斯道,“没有您,我不会有这样的进步。”
“所以你要知恩图报。”安娆没有谦虚,理所当然道,“当你拥有了丰富的感情后,第一个‘爱’上的人,必须是我,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是的小姐,您的要求很合理。”贾维斯回答道。
“我知道,那么你会对这个要求感到为难吗?”
“不会,小姐。现在我还未学会爱,我认为答应这个要求十分符合逻辑。但是我不能保证,当我学会爱之后,会不会推翻现在的判断。”
“没关系,你现在有这个想法,我就很感激了。”安娆刚回了一句,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流星,她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贾维斯也不再开口。
一开始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像是寂寞的旅人,从荒凉的天幕上孤独划过,远去,消失。没多久,成片的流星雨落了下来,一道接一道,从安娆眼前划过,又长久地停留在她的脑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流星雨沉寂下来,安娆揉揉眼,对贾维斯道:“谢谢你陪我看流星雨,这就算是为那未尽的约会收取的利息了。”
“好的,小姐。”贾维斯顿了顿,“欠您的约会我会精心再安排,一定让您满意。”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躺久了,安娆觉得有些困,可又懒得下楼去,便干脆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她半梦半醒之时,贾维斯带着些许紧张担忧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小姐,史塔克先生现在需要您的帮助。”
“他怎么了?”安娆紧张地睁开了双眼,睡意全消。
“史塔克先生并未给我回应,小姐。我检测到他突然心率不稳,麻烦您去看一下。”
“他在哪里?”安娆飞快地从躺椅上起身,一跛一跛地往楼下跑。
“客厅。”
安娆刚刚冲进客厅,就看到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奥巴迪·斯坦正从托尼胸口将他的小型反应堆取出来。
这一刻,安娆终于明白被她忘记的事到底是什么了。
——拉扎绑架托尼的事是与奥巴迪·斯坦合谋的,这位表面上和善的长辈,实际上根本就想着杀掉托尼,将他的公司占为己有啊!
贾维斯的话让安娆只以为是托尼胸口的伤导致的问题,根本没想到这幢房子里还会有第三个人,下楼的动静不小,想悄无声息地退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斯坦看到她了。
安娆转身,扶着扶手,尽全力往楼上跑,同时问道:“贾维斯,楼上哪里有武器吗?”
“小姐,没有。您最好立刻下楼,往地下室跑。”贾维斯的声音有些焦急。
安娆回头看了一眼,斯坦已经追了过来,堵住了她掉头的去路。
她放弃贾维斯的建议,一跛一跛地继续往楼上跑。但没多久,她就被斯坦追上,抓住了手臂。
安娆不可能束手就擒,她一拳揍向斯坦,妄图将他打下楼去。但斯坦紧紧抓住了她的拳头,在她反应过来前,按下了一个小小的装置,下一秒,安娆觉得全身僵硬,不能动了。她心底一沉,想起了这是电影里出现过的次声麻痹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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