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身体还好吧?”,她犹豫了半天后问。
“还好!”,我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打开车窗,边抽烟边望着窗外说:“哎,告诉我为什么陷害我?”
“不想说!”,她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什么都别问了,你以后好好生活就好了,我打算回美国!”
“什么时候走?”
“不一定!”,她双手抱着胸说:“快走吧!”
我继续开着车,快到舞蹈学校的时候,我突然问她:“对了,你不会还住在这吧,不说你们在滨江有房子吗?”
“我喜欢住这里!”,她说。
我把她送到了楼下,她走了下来,我也走了下来,有风吹起,她的头发凌乱,外面一片漆黑,楼上的灯光有些光亮,午夜两点的滨江很安静,这样的夜晚很容易让人得意忘形去奢望那些浪漫的事。
她的身材似乎小了很多,在那宽大的病服的笼罩下,看起来有些小了。因为醉酒比先前晚上的时候憔悴了很多,妆都被水洗掉了,看出了自然的面容。有些苍白。
“我上去了!”,她说。
我站在她面前说:“哎,从这个晚上起,我们所有恩怨什么都了结了,你别有心里压力了,我从来都没怪过你,即使你真的把我杀了,都不会,我也快要结婚了,什么都不想说了,累了!”
她没说什么,一句话都没说,拖着身体往楼上走去,她对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当做了耳旁风,一点意识都没有。
我愣着站在下面,抬头望着楼上那个她的办公室,抽着烟,不多会,那个办公室的灯亮了,我想她肯定到里面了。
我没有马上走开,静静地看着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那是她的办公室,她在那里干什么呢?我很想上去看看,在那里犹豫了一会,我慢慢地走打开电梯,门没有锁,我推了推,就打开了,她没有关外面的门,学校里也没人值班,这个地方,我很久没有来了,不知被她搞成了什么样子。
我慢慢地往楼上走,那些以前用做教学员跳舞的教师都还在,有些被改成了办公室,有些还放在那,墙上的一些标志又被换了过来,“眉羽舞蹈学校”,我看了看,往里面走,她的办公室在走道的最边上,我慢慢地靠近,走道里漆黑,我拿出手机照路。
到了她的那个办公室,屋里的灯还在亮着,我似乎听到了哭泣声,很明显,我想我不会听错,难道她有哭了吗?我都搞不懂,她为什么哭了,是被男人抛弃,还是被她的男人打了,我想那次从周庄回来后,她肯定又吃了不少苦头。
门没有关,微微有缝隙,我愣了会,她仍旧在哭,那声音让人感觉在这寂静的夜里有着一种恐惧。
我推开了门,就在我推开的那刻,她被吓坏了,慌忙地用手擦着眼睛,她坐在办公桌前,身上换了件睡衣。她望着我,擦干了眼泪,突然,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地把桌上的一个相框反盖到了桌子上,她是在看一张什么照片哭的。我说:“没吓到你吧,担心你会有事,你以前也不怎么喝酒的,今天喝了那么多,怕你出什么事,所以上来看看!”
“我没事,你走吧,我想我们别再牵扯到什么了,每次都会给你惹麻烦,我不想这样,你也不想这样吧!”
我在屋里四处看了看,有很多以前的东西都还在,她以前的照片也在,挂在墙上,和很多学员在一起的,都穿着跳舞的衣服,很年轻,很有活力。
我不停地看着那些照片,然后微微一笑,那笑里隐藏着痛苦,一种无法说出的痛苦。
“你喝酒吗?”,她说,“拒子里有,自己拿!”
我转过去看了看,是有很多国外的名酒,她不会经常在这里喝酒吧,我问她:“哎,怎么回事,你不会经常喝酒吧?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对你不好,就离开他,然后去厦门,跟你父母和孩子好好过!”
她不说话,冷冷一笑。
我打开拒子,拿出了一瓶酒,然后倒了杯,喝了口,“挺好的酒一一”,我看了看说:“好象没有交关税,呵!”,是的,那些酒都没有交税的,可以看的出来。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你别怕,你喝不犯法!”
我把杯子放下,然后说:“哎,我希望你也不要犯法,知道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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