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珍珍嘤嘤的哭起来:“我十九岁考试失败那晚,就从阳台跳了下去。在我纵身一跳的那刻,我便后悔了,于是这种悔意便留下了我那最后的一段意识。可能是这悔恨的残念太强烈,竟让我的意识化为实体,一直寻到了陈波那儿!“她捂着脸哭了一会儿,忽然飘到我面前:“在那十九年里,我唯一喜欢过的人就是陈波,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也许,我只是想试试那些我从未享受过的美好光景。我太笨了,不该因为考不上就自杀。”我沉默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等她静静地哭着。
这时陈波不知道何时从楼上下来,他小声的唤到:“珍珍,我不该害怕你。其实当年,我也是喜欢你的。”那珍珍抬起头,我终于看见了她的样子,还停留在她十九岁的模样,有些稚气未脱,有些青涩的模样。珍珍想要飘去陈波身边,我却拦住她说:“就此别过吧。”我取出一把雨伞,对珍珍说:“进来吧,我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伞能聚三魂拢五魄,自然就能送走珍珍这抹残留的意识。珍珍回头再看了陈波一眼,我不忍心,别过脸去,我知道这一眼里,有的不只是对陈波的依恋,更多的是这个叫珍珍的女孩子对她失去东西的所有不舍。
把珍珍的意识送走,陈波却还守在店里,他支支吾吾的问我:“老板娘,你还没有说想让我给你什么呢?”我把那盘冷掉的小小豆腐端起来,指着那上面的一点嫣红说:“珍珍的意识明天日出之前就会彻底散去,你若真的想做点什么,就答应我,好好的过你的生活,别再辜负他人。”我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憔悴不是因为珍珍,而是你自己内心有愧,愧疚珍珍自杀的时候,你没能阻止。有空来店里吧,让喜善给你做些汤调理,不过这汤,我可就要收钱了。”我说完便径直上了楼,关上门的那一刻,我低声的自言自语:“如果我死了,我残存的意识会去找你吗?”
等转日醒来,我起床下楼,看见初升的朝阳,忍不住对喜善说:“你看,每天醒来能看见太阳,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
松如盖。风为裳,水为珮。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
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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