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孙蒙想都没想,直接就将手伸向了女子沾湿的胸口。叶红绡没想到他会做得这般顺理成章,愣是怔在了椅子上。
片刻后,她突然怒目圆睁。
你他娘的把手放在哪里?!
叶红绡险些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吼出声来了。得亏孙蒙及时察觉到不对劲——嗯?什么东西软绵绵的——然后大惊失色地收回了他的手。
“对、对、对不起!对不起!”
“滚!”
孙蒙没滚,只杵在原地,呆呆地瞅着身前的女子。叶红绡气结,可这大过年的,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揍他一顿。是以,她只能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自己“滚”去房里换衣裳了。慈青花想跟去,又记起白九辞和客人们都在,前倾的身子不得不收拢了回来。
这时,她听到白九辞问她弟弟:“累吗?”
被突然问话的小少年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累。”
其实有点累了呢。可是,他想留下来跟阿姐她们一道守岁。
“累了,就回房歇着,过会儿再过来,别让你姐姐担心。”
说着,他也不听小家伙的意见,直接就看向慈青花,面色如常地对她说:“念君累了,你送他回屋睡一会儿吧。”
慈青花闻讯一愣,眸光一转,见慈念君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正要张嘴说点什么,就忽而意识到,自己这不是能去姐姐哪儿了吗?正好,她先前也想着弟弟是不是需要休息。这下,不是一举两得了吗?
思及此,慈青花随即谢过男子,向其余几人行了礼,便领着慈念君去了厢房。
“行了,别傻站在那儿了。莫非你也要跟着去吗?”目送姐弟二人远离了视野,李信天收回目光,竟发现孙蒙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
此言一出,弱冠之年的男子才算是猝然还魂。只见他猛地回过身来,心急火燎地回道:“我哪儿有!?”
李信天见他表现得有点儿激动,一时间也是莫名其妙:自己不过随口开个玩笑罢了,他急什么?
孙蒙当然不能告诉自个儿的兄弟,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不不不……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才没有半点想要跟过去的念头。他只是……只是觉得……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微不可察地红了耳根。
可惜,在场的两男一女谁也没留意到他的异常。
“晚儿,累不累?要不要也回去睡一会儿?”白九辞径自注目于身侧的女子,轻声询问。
颜慕晚浅笑着摇摇头:“不累。这两年身子已经好多了,去年,硬是让九辞哥哥你给赶回去了,今年,你可不能再赶我走了。”
白九辞见她坚持,也不多说什么,只吩咐丫鬟将屋子里的炭火又烧得旺了些。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白九辞内急,便离了屋子,去茅房解手。孙蒙也跟了过去,白家的前厅里,这就只剩下李信天和颜慕晚这对表兄妹。
“冷吗?”李信天问颜慕晚。
“不冷。”女子平声作答,一双眼恍若失神地凝视着不远处烧红的炭火。
“自姨父、姨母过世后,我们已经很久没过上这么热闹的一个年了。”李信天沉默了没多久,便又启唇感慨起来。
颜慕晚闻言眼珠一错,凝眸于他隐约含笑的脸庞,很快,她又挪开了视线,语气平平地说:“人不都走光了吗?”
话音落下,男子稍有愣怔,旋即看向女子姣好的容颜。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晚儿,你当真打算一直留在白家?”
话音未落,颜慕晚的脸色业已不由自主地一沉,须臾,她又恢复了淡淡的笑意,答曰:“那是自然,我都已经嫁给九辞哥哥了。”
“可是……”
“表哥。”李信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女子微笑着打断了,“我知道,你从小就疼我,只是,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会走到底。”
纵然是跪着,也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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