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其实可以宽容地表示谅解。
问题是,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去宽容地谅解伤害自己的人?那份措辞尖刻的红头文件,很长时间以来,已经成了朱贝妮不能回忆的痛。总经理授意,肖皿皿达成。对这两个人,朱贝妮从此只想相忘于江湖。
朱贝妮兴致盎然给陈小西打电话,陈小西却反应淡淡的:“你认为你适合做培训师吗?你讲话奶声奶气的,有人多看你两眼你就开始紧张、脸红,课堂上要是有人向你发难,你ld住吗?你可能会说,胆量是可以培训的,人是可以改变的。好,我只问你,你内心真正喜欢做培训师吗?”
朱贝妮一腔热情被浇冷水,内心十分不悦。接下来找房子租的事情,也不愿再开口跟他讲。兴致索然地又讲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粒粒扒着门框,眨着毛茸茸的大眼睛看大贝姐姐结束通话,怯怯地开口道:“我们可以合租一套房吗?”
朱贝妮敛敛情绪:“可以呀。”
“有套一室半的房子,49个平方米,只要3000块。你愿意去看看吗?”
朱贝妮吃惊地看着粒粒,粒粒歪头一笑:“你忘了我姓什么啦?”
天天“粒粒”、“粒粒”的喊,还真要思索一下,才想起她姓“范”。
“范粒粒。”朱贝妮回。话出口才灵光突现,她想起总经理也姓范,“你跟总经理——”
“是的。”粒粒接:“总经理是我小叔叔。正是因为他,我父母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也正是因为他,我才提前知道一些公司的消息。请大贝姐姐原谅我,虽然我知道,我却不能说。尤其是,我提前知道的消息,最终都化成了提前的痛苦。只最后这一次,算是抢到先机租了个好房子吧。”
朱贝妮深吸一口气,这消息来得太震惊,过往的迷惑因它而得解。自己被红头文件批、自己被调采购部前粒粒的异常,也因此而有了答案。
朱贝妮有些笑不出。她心目中最单纯、最纯真的孩子,心中却可以这样水波不兴地藏着秘密。
“走吧?”粒粒前来拉她。她下意识便想躲。
“去哪?”
“看房子呀。”
“哦。”
上海晨曦办公用品商贸有限公司与梁氏集团总部同在一个商业圈。粒粒已经确认分流到晨曦商贸统计组,继续做跟数字有关的工作,动态调整网页商品的价格、核对库存,对接采购部。
粒粒找的房子真心十分妙,既有公交,又近地铁口,位于两人公司40分钟车程内,地处外环靠近内环处。交通便利,又比内环内的房租便宜。
“难为你找到这么好的房子!”看房交定金一气呵成。付二押一。房东很好说话,因为她们没有提任何要求。
确实也不需要提要求,该有的配备一应俱全。卧室内,崭新的依墙而立的两张白漆木头单人床,两床中间靠墙,并排放着两个单门衣柜,同样是白漆木头的。淡粉色的墙面衬托下,整个卧室清爽整洁,十分入目。卧室通向小阳台,小阳台清爽无杂物。
小客厅同样可圈可点。黄色小三人沙发,椭圆形茶色小茶几,一张书桌,一张餐桌,沙发对面,墙上挂着一个尺寸不算大的电视机。要空间有空间,要功能有功能。
朱贝妮当下看得两眼发光。
房东对租房十分在行,麻利地签好合同——竟然不用交中介费,因为是粒粒网上找到的私人广告——付好房租,拿到钥匙,两个女生笑眯眯地与房东挥手再见。
房东走后,朱贝妮真心实意地夸赞粒粒。
粒粒小脸一红,竟然低下了头。依旧是纯真的小模样。
看看时间还不算晚,新租房与以前的公司宿舍相距两站路,两个人心血来潮,决定附近逛逛。
逛着逛着,就遇见了许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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