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东主拿到先生的本子,简直就是一口气看完的,说妙极,也就是先生能写出那样的本子来。”王掌柜满脸笑容,袁秀才得意的飞着眉梢哈哈大笑了几声,不谦虚道:“那是,若论写这本子,我若认了第二,谁敢当得第一?!”
“我们东家说了,一事不烦二主,这出杂剧就烦先生帮忙排出来。”王掌柜笑眯眯道,袁秀才满口答应,他本来就不喜别人排他写的戏,总觉得排不到他心里去,刚答应了,心里转了个圈,正要开口,王掌柜接着道:“我们东主说,看先生这本子,这姚玉堂就得姚纤纤才最合适。”
“着呀!”袁秀才抚掌兴奋道:“英雄所见略同,不瞒你说,老夫写这姚玉堂,心里就想着这纤纤小姐呢,确实非她不能称吾意!,只是这纤纤小姐身价可高得很。”
“先生觉得好就行,身价都是小事,我们东主还说了,这男角儿想请周二郎出演。”
“周二郎?”袁秀才惊讶非常:“周二郎去年年初就自己赎了身,再没登过台,谁还记得他?那么多俊美小郎,贵东主怎么偏想起他来了?”
“周二郎虽说没再登过台,可功夫也没撂下,听说他如今做杂剧教习为生。”
“嗯,”袁秀才站起来转了几个圈子,看着王掌柜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周二郎与别的小郎比,虽说俊美上差些,可那份书卷气难得,他和纤纤还真是……极配!贵东主好眼力!”
“先生也觉得好,那真是太好了,这事还得烦请先生出面邀请才好,至于银子,先生要用多少只管跟我说,还一样,我们东主的意思,先生排的戏,大处不能马虎,小处也马虎不得,这行头什么的最好依戏新制,我们东主的意思,衣服就托在天衣坊订制,让我问问先生行不行,至于头面首饰,也依先生的意思新制就是,这事我得求一求先生,您可得早点把这行头定下来,这头面首饰还好,衣服要绣在裁,可是件极吃功夫的事!”王掌柜琐琐碎碎的说道。
袁秀才听的怔神,看着王掌柜意外道:“这可得费不少银子!”
“我们东主说了,先生的本子是颗夜明珠,总不能用一块破布托起来,一定要相宜才成。”王掌柜笑容满面,袁秀才愉快之极的哈哈大笑道:“贵东主真是个难得之极的雅人,这戏排的爽气!爽气极了!请贵东主放心,到时候必定哄动京城!”
二月底,程掌柜递了信儿进来,千春坊的曲引全数被宁国大长公主拿去,今年千春坊一份曲引也没有,程掌柜苦闷的看着李恬,李恬早有预料,看着程掌柜宽解道:“她要就让她拿去,咱们没有曲引不能酿酒,她拿了曲引酿不出酒也一样难交待,想吞下千春坊,做梦呢,且不管这个,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是。”程掌柜答应一声,看着李恬问道:“赵掌柜肯定不能再用了,千春坊的二掌柜是赵掌柜的族侄,只怕也不能再用,要不要再留心个合适的掌柜?”
“暂时不用,”李恬低头想了想回道:“一来这会儿没法找,二来,若有什么事,有王掌柜呢,好歹能支撑一阵子,到时候再说吧。”
程掌柜答应一声,不再多问。
阳春三月,万花烂漫,牡丹芍药、棣棠木香争相盛开,京城不分贫富,都忙着逛金明池、琼林苑,出城游春赏景、关扑游戏,看杂剧、杂耍听小曲儿,尽享这一年丽春之景。
二月底,就有几家小报率先暴出京城写杂剧小曲儿第一人袁秀才正在排一出新剧,据说这新剧是袁秀才沤心沥血之作,袁秀才为写这个戏,夜不能寐,神魂颠倒,几近疯狂,一时成了瓦肆酒楼话题之一。
三月初,青莲楼风头正盛的行首姚纤纤一连数日不见踪影,惹的几个仗着几个闲钱,非要见姚纤纤的富家浪荡子竟动手要砸了青莲楼,没想到这一砸招出了温国公武成林,扭着几个浪荡子送了官,成了京城一件热闹新鲜事,跟着这新鲜事,又传出了姚纤纤之所以不见踪影,是在排袁秀才的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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