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阴沉,吃了饭,沉着脸闷头喝了两三杯茶,抬头看了看一眼一直打量着自己的李恬,示意她屏退众丫头婆子。
“出什么事了?”李恬先问了句,五皇子放下手里的杯子,闷声道:“不算什么大事,”顿了顿,烦恼的敲了几下炕几:“你当年排那出玉堂春造势,那戏演的不错,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咱们府上在十五那天多争几个彩头?”
“这是两回事,”李恬怔了下,好笑的看着五皇子:“玉堂春前前后后我准备了小半年,现在离十五只有几天了,能有什么法子?”五皇子脸色更阴郁了,李恬皱了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那个彩头那么要紧?”
“嗯,”五皇子似是而非的‘嗯’一声,下意识的扫了眼门口,李恬顺口道:“悦娘在外头呢,没事。”五皇子挑眉看了眼李恬,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要搁往年自然不要紧,可今年咱们新开府……”李恬斜着他,嘴角往下抿了抿,这不是实话,开府跟争彩头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五皇子觉出李恬听出他这话不尽不实,有些尴尬的挥了下手,这媳妇太聪明了也不好:“今年不一样,”五皇子长呼了口气,干脆实话直说:“今天宴席上,阿爹夸赞东阳郡王府家伎好,年年十五灯会上大出风采,东阳郡王顺话奉承说,太平盛世当承圣恩,下与民乐,又扯到了孝字上,说了半天。”李恬皱了皱眉头,五皇子停了停才接着道:“你也知道,大哥日子过的简朴,府上从来不养这些歌伎舞女,年年十五\不过看看灯,应个景儿,从来不与人较这个长短,东阳郡王这话又是圣恩又是孝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十五灯会上不唱好跳好,就是不知恩不孝了,大哥不说话,我不能不驳几句。”
李恬有些明白了,看样子是话赶话让人挤兑了,五皇子一脸的苦笑:“也不知道阿爹怎么想的,竟从这话说到治国的大道理上去了,说这礼乐之道,是治国教民的根本之道,这话就重了,姚相和刘大学士几个跟着奉承,这话最后竟一路滑到猜测今年十五哪家皇子府上的歌舞最精彩,哪家最热闹,还说我……说咱们府上最懂歌舞曲乐如何如何,不知道阿爹怎么想的,竟让我们兄弟好好热闹热闹,说哪家最精彩最热闹,他还有赏。”
“这个赏要争也不是咱们争吧?”李恬直接道,五皇子仿佛舒了口气,话也顺畅多了:“照理说不该咱们争,可大哥大嫂那脾气,又从来不好这个,这会儿又没几天了,他们更没法争,我不是要争,就是不能让四哥得了彩头了。”
“三爷府上能行?”李恬一脸怀疑不信的问了句,韩王以爱读书好学著称,爱读书好学的人,当然不会爱听曲儿看跳舞,他们府上哪一年也没出过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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