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逝一步步靠近,炎陆拽紧了炎寒水晶,准备和安逝拼个鱼死网破,他看了一眼莉丝里格,后者也在看着他,他心里冒出一丝丝懊悔,如果他直接拿出水晶换回莉丝里格,会不会不是这样的结局,虽然安逝埋伏好了弓箭手,哪怕是侥幸,也许就放大家离开了。
“必须……阻止他!”墨征艰难的说道,此刻的他已经双唇发白,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挣扎着试图站起,但被墨柒压住了。
“父亲,你已经很累了,让我来!”说完,她捡起细剑,悄悄的潜伏上去,安逝现在全部心思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她希望自己可以一击得手。她不停的靠近,二十步,十步,只需要她一个箭步,就可以将剑送入他的胸口。
他抬起了尖刀,她蹬起了箭步,细剑前引,十步距离不过瞬息之间,但她觉得好远好远,眼角的雪白和黄沙飞快的从余光中掠过,她紧紧锁定那个身影,已经他的行为,高台的尖刀狠狠的落下,对准了地上的年轻人,而地上的人眉头紧锁,手持一块殷红水晶,红光流动,似乎还可以爆发出什么威能一般。
“吭!”
一声清脆之声响彻云霄,因为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再最后关头,她选择了剑锋偏转,就在炎陆的鼻尖前,刺中了安逝的尖刀,尖刀改变了轨迹,在炎陆脸颊留下一道深刻的血色印记,而炎陆最后的蓄势一击,则踏踏实实在打在了安逝身上。他飞出好远,直直撞上了川寨的大门,半死不活的坐在那里。炎陆也因为脱力晕死了过去。
墨柒看着炎陆,一个英俊的平洲人,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一个担当的男子汉,是她对他今天表现的直观感受,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和高地人在一起?
她来不及过问,也来不及想象,就在她一回首间,一根箭矢穿透了她的肩膀,深深的没入其中,箭头从另一头穿透而出。紧接着是第二根,没射准,擦着她的肩头过去了,只是扯坏了他的肩头的衣服,露出里面的嫩白肌肤,以及肩头的“拾柒”。
她望向川寨的方向,一具身形佝偻的身影颤抖的站在那里,他的双腿弯曲得不成型,但依然扭曲的站着,脖子上满是血,脖子也弯到了一边,上面横着一个脑袋,依旧裹着白布,双手微微颤颤的拿着一柄弩,正艰难的往里面装着箭矢。
“竟然没死?”墨柒感概到,看着这个可怜的人,墨柒甚至没有因为他的偷袭而仇恨他。但对他刚才的出言不逊的侮辱,她决定不留情。
“嗖”的一声!又一根箭矢飞过,墨柒轻易的躲了过去,连站着不动都射不准,简直可悲。墨柒举着剑,同时压着肩膀上的伤口,走向那个叫安利的白衣人。
“嘎嘎嘎,你真当我死了么!”一道熟悉的晦涩声响起,墨柒不由分说望向川寨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气劲,直接将她掀飞得老远,落在了炎陆边上。落地的压迫使得穿透的箭矢回送了一点,血槽松动,顿时血流如注,墨柒艰难的压迫着自己的伤口,可她只能压一边,后边的伤口血流更大,她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减少带来的空虚。
“结束她!走近点。”此时川寨大门那儿的安逝已经站起,依旧一面的恐怖和怨毒之色,安利在他的指使下一步步艰难的靠近墨柒,直到很近很近,将弩箭对准墨柒的脑袋。墨柒闭上了眼睛,她已经连剑都握不紧了,原本一次探望,却发生了这么多事,从高高在上的郡主,到风餐露宿来探望;从劫持的恐惧,到营救的欣喜;从战斗的无力,到最后站立的侥幸,但她终归没有一直侥幸下去,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好像一场意外的梦。
扳机扣动的声响清晰可闻,弩弦的震动、箭矢的飞行、死亡的临近……
她想象着接下来瞬息间的血肉撕裂的声音,但是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脆的水晶嗡鸣。她睁开眼睛,这是他的水晶,它近距离的挡住了箭!怎么会……她看着后背的炎陆,他依旧晕睡在那儿,而她的背后出了他只有一大摊自己的血液。
“这是怎么回事!”安利在心中咒骂道,他没能发出声音,他的声带连同他的脖子已经被炎陆扭曲的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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