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玫红离开五分钟后,冯天宇走了进来。看见林若夕气呼呼的样子,他就惊讶地问:“你怎么啦?是不是黄玫红说你什么了?”
林若夕迅速调整了一下僵硬的面部表情,勉强一笑,撒谎说:“没有。”
“既然她没说你什么,那你为什么生气呢?”冯天宇一头雾水。
“我我刚才和我的一个店员说了几句气话。”林若夕试图瞒过他。
冯天宇相信了。
林若夕下意识地挽着自己的头发问:“黄玫红来这里干什么?”
“她给鲍小蝶当说客的。”冯天宇走到林若夕的身边,嗅着她身上散发的熟悉的清新香味,不觉有些醉了。
“什么意思?”林若夕一头雾水。
“鲍小蝶向我表达爱意,而我却拒绝了她,黄玫红就是为了这个来做我思想工作的。”冯天宇认为把情况告诉她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是间接地表明自己爱的人是你林若夕。
林若夕“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暗自高兴。
此时,他们四目相对。但仅仅是接触了一下,他们就迅速把视线移开了。
但就是在四目相对的这一刹那,他们均感受到了对方眼里的柔情。
沉默。
沉默了十五秒钟后,冯天宇说他去外面抽烟。于是,他走到门外,然后抽出一支滤嘴香烟,打火点燃,嘬了一口,烟雾从他粗大的鼻孔里袅袅喷出,旋即缭绕弥漫开来。
林若夕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眸眼含笑。
冯天宇突然转过身看向她,她连忙把目光收了回来,低下头,用指甲剔着指甲边的倒刺,但是一剔就冒血,虽然不多,但是有点痛,她抬头问:“天宇,你有指甲刀吗?有的话借我用一下。”
冯天宇称有,忙摸了摸腰袢,说:“你看一下班台侧面的抽屉里,指甲刀是和一串钥匙缀在一起的。”
林若夕起身走到光泽耀眼的班台旁边,弯腰从侧面打开抽屉,拿出一串精致的钥匙,并在这串钥匙中找到了一把锃亮的指甲刀。她坐在班台边的黑皮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剪完手上的倒刺后,准备把指甲刀放进抽屉,然而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在抽屉中发现了一颗闪耀着光泽的金属钮扣,这个钮扣的模样她有些眼熟,于是把它捡起来仔细一看,发现钮扣的正面嵌着十朵五角星,好像与丈夫的那件黑色风衣上的钮扣一模一样。但是由于钮扣是衣服上的普通饰品,并不稀奇,所以她也没有问这钮扣的来源,而是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修好倒刺后,把指甲刀放在原处,她准备离开椅子,然而不料刚一站起来,就被椅子绊倒在地,她惊叫一声,只觉手肘一阵疼痛。
冯天宇见状赶紧走进来把她牵起来,关心地问:“摔伤了吗?”
林若夕呲牙咧嘴的说:“我的手,可能搓伤了。”她轻轻撸起袖子一看,果然看见手肘处被搓破了一层皮,血都浸出来了。
冯天宇“哟”了一声说:“等一等,我去外面的药店买点药膏来给擦一擦!”
林若夕点头,心里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流淌。
芝林大药房离“东兴楼”不远,仅一分钟的时间冯天宇就到了。他买好药后迅速走了回来,洗了手,把药膏挤在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给林若夕的创作处擦试着。
“痛不痛?”他一边擦一边问。
“有一点,但更多的是凉凉的感觉。”林若夕脉脉含情地看了天宇一眼。
这时,鲍小蝶突然闯了进来。
进来之前脸上是洋溢着笑容的,但是当她看见站着的冯天宇正为坐在椅子上的林若夕擦药的这一幕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心里泛起了酸味。
冯天宇和林若夕听到脚步声后均扭头一看,看见了沉着一张脸的小蝶,林若夕有些紧张地赶紧把手肘缩了回来,然后把长袖放下来。
冯天宇问:“小蝶,你来这里干什么?”
鲍不蝶一听,不满地说:“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你感到不爽?”
冯天宇知道小蝶又吃醋了,赶紧说:“你说什么话!是若夕的手搓伤了,我用药给她擦伤口。”
鲍小蝶气呼呼的往椅子上一坐,没有说话。
林若夕看这气氛,恐怕又受到鲍小蝶的冷嘲热讽,就借故说:“我还有事,我走了。”说着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鲍小蝶也跟着走了出去。
冯天宇忙小蝶问:“你怎么刚来就走了?”
鲍小蝶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扭了过去,没有说话。
来到外面,鲍小蝶看着疾步行走的林若夕说:“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林若夕虽然怕小蝶,但是听她这样叫,她不得不减缓步伐,渐渐地停了下来;她问:“什么事?”
鲍小蝶走到林若夕的身边,直截了当说:“你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哥不放呢?你这样做不怕被别人说闲话吗?”
林若夕说:“你胡说什么!你看见我缠他了吗?”
鲍小蝶怔了一怔,说:“你经常和我哥在一起,和纠缠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哥他怎么会拒绝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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