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时间的车轮滚到了猴年。 ()
这个年,林若夕觉得像前几年一样,过得不咸不淡。
在除夕与新年交替之际,室外的鞭炮声、烟花爆竹声响成一片,好不喜庆。林若夕却没有心情去感受浓浓的年味儿;她慵懒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宽屏手机,想发信息祝福冯天宇新年快乐,但是当她编辑完信息后,却没有按下发送键。她想,也许此时此刻,他正和鲍小蝶情意缱绻地依偎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联欢晚会;或者在室外兴致勃勃地燃放烟花爆竹,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无奈地轻轻喟叹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盖住头,思绪万千。
刚过完除夕,林若夕就感叹自己又老了一岁。第二天早上,她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发现脸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有了比较明显的鱼尾纹;此时此刻,她又想起了冯天宇,想起了自己和他曾经的点点滴滴。
她突然感到一阵伤感。但是到底为什么而伤感,她却无法说清楚。也许是因为岁月易逝,容貌易老;也许是因为无法和深爱的人长相厮守;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和女儿吃了一些汤圆后,林若夕带着女儿去了奶奶家里。除了见到奶奶外,她还见到了父亲、侄儿林小宝和林小宝的妻子及儿子。
林小宝是林若夕的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儿子,他父亲在他两岁多的时候就因公去世了,在他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年,他母亲带着他嫁给了他父亲生前的一个战友,他长到十八岁后才离开母亲和继父。五年前,他和现在的妻子结了婚。由于在结婚之前他做白酒生意亏损了,没有钱买房子,在经过曾祖母的同意后便搬到曾祖母家里居住。后来他向继父借钱做煤炭生意赚了一些,是可以买房子了,但是他觉得曾祖母年事已高,身体不太好,爷爷的病情时有发作,发作时疯疯癫癫的,他们都需要人照顾,他和老婆商量后,决定不去城里买房子了,留下来照顾曾祖母和爷爷,直到他们寿终正寝。
林小宝做出这样的决定对林若夕来说最省心了,她可以不用照顾父亲和奶奶。不是她不愿意照顾老人,而是她每天都在忙生意,没时间照顾,两个老人又不愿意搬来跟她和陆晓白居住。不过,每个月她都会拿出一笔钱交给侄儿用于两位老人的生活费。
林若夕的奶奶见林若夕带着陆小雨来给她拜年,就感到很高兴。老奶奶问陆晓白怎么没有跟她一起来,林若夕说他有事情来不了。
老奶奶对陆晓白没来给她拜年很是不满,她记得这已经是连续五年孙女婿没给她拜年了。事实上,她对陆晓白早就不满了,自从他把林若夕娶到手后,他就很少去看望老奶奶了。有时候老奶奶去他家里,他也缺乏应有的热情,更不会坐下来和老奶奶聊天,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第二天,林若夕又带着女儿从奶奶家长途跋涉去给舅舅张逵拜年。
张逵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耄耋老人了,头发早已花白,又有比较严重的风湿病;林若夕的外婆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张逵的女儿张欢欢自从失踪到现在仍然杳无音信,到底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林若夕见舅舅独自一人在老家居住,孤苦伶仃的没有一个伴,她就很可怜舅舅。
林若夕曾几次提过想把舅舅接回去跟自己一起居住,但是舅舅不肯,原因有两方面:第一,他觉得女儿还活在世上,他担心有一天女儿回到家里找不到父亲会着急,所以他要在家里等女儿回来。第二,他仍然对陆晓白怀恨在心,他认为女儿的失踪与陆晓白有一定的关系,他不想看到陆晓白。
林若夕在舅舅家里住了两天才回家。走之前,她扔给舅舅两千块钱,叫他拿这笔钱去看病,如果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叫他跟她说一声。
回到家里,林若夕得知丈夫的度假山庄在初二这天就开来了,她问丈夫怎么初二就开业,他解释说度假山庄是服务业,开业自然就早一些了。
林若夕信以为真。
陆晓白问林若夕的美容院准备哪天开业,她说要到正月初八才开业。
陆晓白的肉联厂和度假山庄都已经赢利。肉联厂靠的是垄断经营赢利;度假山庄靠的是赌博及放高利贷赢利。只有家具店才是通过正规的经营手段获取利润。
丈夫的家具店、肉联厂开业时,林若夕并没有到现场。她之所以没有去,是因为不愿意。
只要是丈夫经营的事业,不管举办什么活动,她都不愿意参与,除非是不能推脱。自从丈夫把她从绑匪的手里赎回来后,虽然她和丈夫之间的吵闹明显减少了,但是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她和丈夫的空间只剩下一张床,感情早已不复存在。
初六这天上午,由于忙着张罗开业,陆晓白奔走于家具店、肉联厂之间;而林若夕则悠闲地带着女儿去麦当劳餐厅吃汉堡包。
林若夕和女儿坐在餐厅的一个角落里有说有笑,一边说笑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食物。吃了一会儿,林若夕有了饱胀感,于是就不吃了,抽出纸巾抹抹油腻的嘴,然后让目光任意扫视。突然,她看见一个脸上布满了雀斑的女人从外面慢慢地走进来,她仔细一看,来者正是汤珊。
汤珊是林若夕的高中同学。林若夕还清楚的记得,许多年前,汤珊发了几张自己和傅修年的“暧昧照片”给冯天宇,并造谣自己和傅修年的关系“非同一般”,害得冯天宇醋意大发,还把傅修年打了一顿。虽然后来证实“暧昧事情”纯属无中生有,但是她对汤珊很不负责任的做法很鄙视,她早就想问汤珊为什么要那样做,但是由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碰到汤珊,自然没机会弄清楚事情真相。今天,汤珊意外出现在这里,她自然不会放过质问汤珊的机会。
汤珊
只见汤珊走到一张餐桌前背对着林若夕坐了下来,然后把挎包放在餐桌上。
林若夕来到汤珊的旁边敲了两下桌子。
汤珊猛然扭头,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林若夕,她错愕了一下,接着微微一笑,说:“若夕,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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