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旭睡着后,房间变得很安静,安静得似乎能听到我的心跳声。
我想摒弃杂念睡觉,但眼皮却像被如意金箍棒撑着似的,根本合不上。我只能睁着双眼感觉着时间缓慢的流逝,等待着天亮。
因为压根没睡,葛言回来的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是凌晨的5点27分。他打开门后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才朝衣柜走去,没有酒味,却有香烟和某种香水味混合的味道,颇为刺鼻。
他估计以为我们睡了,所以没有开灯,摸着黑去翻找衣服。我想了想还是把台灯摁亮,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和拖鞋,真难想象向来衣着考究的他,竟然会穿着家居服在外面待了一整天。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因为是逆着光源的,他的脸陷在一团阴影里,令人看不清表情,只听到他语带歉意的说:“吵醒你了?”
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我没睡,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他翻找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把身子微微侧向我:“方玲情绪很差,我安慰了她很久,也说服她离婚了。我还帮她找了律师,并让搬家公司把她把东西搬到了我名下的桐陵园的公寓里。那套房一直空着,倒不如借她住一段时间。但她情绪很不稳,怕一个人住,也怕丁书景找她,所以我等她睡着后才回来。”
“哦……她真会离吗?”
“恩。”
我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找出睡衣递给他时,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你会和我离吗?”
他缓了缓神才接过睡衣:“傻瓜,别想那么多好吗?”
我抬头看他:“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很混乱了,我不该再给你添乱,但我也憋了一天,若不是憋不住了我也不会说出来。我很害怕失去你,因为你是我和旭旭的依靠,你若真放弃了我们选择她,我也能理解你,但我却不会原谅你。”
我把心里最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心里总算舒服了些。葛言没有看我,而是盯着地面的某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我的话。
我在他的沉默里失了耐心,其实这种时候沉默即是默认,与其让他的言语给我心上再来一刀,倒不如自刎来得洒脱。
人的心情真的是捉摸不透的东西,我本该哭的,却突然笑了。我拍拍他的肩说:“其实你不用那么纠结,离婚没那么可怕。即使旭旭由我抚养,你也是他一辈子的爸爸,只要你逢年过节抽空看看他,我相信他会健康成长的。有些事犹豫不得,就得干脆利落的解决,抽个空我们也把证办了吧。”
我说完就想爬上床睡觉,葛言却拽住我的胳膊一拉,把我困在衣柜和他之间。
他的脸在光线晦暗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纠结:“梁嶶,我没有说过不要你,你不要用以退为进的方式来试探我。”
我摇头:“我没有试探,我是真心的。”
他没再说话,拇指掠过我的嘴唇,如滚烫的火焰烧灼了原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他慢慢朝我靠近,闭上眼开始吻我。
他最开始时吻得很轻,仿佛我是易碎的玻璃,不敢用力。
后来有咸咸的东西流进我嘴里,我微睁眼开眼看他,确实是他的眼泪。
他吻我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在想方玲吗?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连拖带拽的拉进了浴室里,他把我抵在冰冷的墙上就开始吻我。
“葛言,你不要这样……”
他却没停下,反而越来越大力蛮横。
我们有过很多次恩爱,或粗暴或温柔,却从来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般疯狂的。他仿佛把我当成了一个木桩,在用力的发泄着他的恨意,我疼得只能拱起身子去迎接他……
完事后,葛言才注意到我脸上的泪水,他怔了一下,随即伸手帮我擦干了眼泪:“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到底还是不忍让他内疚,便说:“是胃疼,我今天没吃东西。”
“我也没吃,你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煮面。”
葛言连澡都没洗就去厨房了,20分钟后端来一碗鸡蛋葱香面,我们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就吃了个底朝天。
“你快睡吧,我去洗个澡。”
我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流水声想,葛言心里还是有我的,要不然他会选择彻夜留在方玲那儿不回来,更不会碰我的。
这样想着总算心安了些,我打算以后不再去试探他了,而是给他相对自由的时间和空间,让他把方玲的事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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