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铁面人卓然,一路再无事,顺利到了京城,房子易将把汉那吉及家眷带到而来张居正的府上。
张居正与把汉那吉打了一个照面,就让管家安排他们的住所。约定次日再谈相关事宜,把汉那吉退下,张居正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
“张大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房子易坐在一旁,喝了一口茶问道。
“他不是把汉那吉!”
张居正说的平淡,停在房子易耳朵了却好像一道惊雷。端着茶水的手停在了半空,良久,房子易才问道:“你如何知道?”
“房公公仔细想想他与大成碧姬相处的情形就明白了。”
房子易皱了皱眉头,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怀疑过把汉那吉的身份,所以也就没有多在意这些细节。
现在仔细想请,确有许多让人感觉奇怪的地方,虽然不懂蒙古人的习俗,但房子易总觉得两人的关系过于呆板,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上下级。
“张大人,仅凭这一点也并不能说明把汉那吉就是假的,或许他们之间有些隔阂,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所以才会表现的不自然,这也是有可能的。”
“房公公说的有理,其实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把汉那吉了?”
“偶,难道大人以前见过把汉那吉?”
张居正摇了摇头,“我没有去过草原,他也没有来过中原,我自然没有见过。公公看看这封信吧,里面详细描述了把汉那吉的相貌,与我府上的把汉那吉相差太多了,这就是我断定这个把汉那吉并非真的把汉那吉的依据。”
“这么说,咋家被人骗了,护送回来的是一个假的王子。”
“公公放宽心,假的把汉那吉来到京城,真的必然也在京城,现在的把汉那吉就是一个代言人,等时机成熟了,把汉那吉必然会现身。”
房子易想想,张居正说的有理,这里是中原,并非大草原,把汉那吉想要与这些人有联系,自然不会离的太远。只要自己监视蒙古人的一举一动,就不愁将真的把汉那吉找不出来。
“张大人如何打算,是想将真的把汉那吉交出去,让俺答退兵?还是另有打算?”
“让蒙古人退兵不难,难得是长治久安。据我所知把汉那吉较为推崇中原文化,平日喜欢研读儒家典籍,并且不热衷战争,以后若是他能当政,对我大明极为有利。”
一直到了黄昏,房子易才出了张府。回去东厂,房子易加派遣了一些人手安插在张居正府上,保护把汉那吉,同时也是监视他们。
第二天,作为主人,张居正陪着把汉那吉王子在游览府邸。蒙古草原上只有蒙古包,即便是王庭也相当简易,远没有经过千年祭奠的中原建筑复杂,更没有它的典雅。
虽然张居正断定现在的把汉那吉并非真的把汉那吉,但从谈吐上看,此人也绝对不简单,对中原文化知之甚多,连张居正都有些佩服。
“把汉那吉王子住的可舒适?”
“非常好,非常感谢张大人的款待,把汉那吉感激不尽。不瞒大人说,把汉那吉对中原的文化仰慕已久,今日能亲自体会一番,不枉此行啊。”把汉那吉面带微笑,没有一点流离他乡的悲伤之感。
“这么说,把汉那吉王子并不打算在中原一直待下去,以后还准备返回草原。”
“尊贵的张大人,您如此款待把汉那吉,把汉那吉不也隐瞒您,草原是把汉那吉的故乡,把汉那吉的魂在那里,所以早晚是要回去的。我相信爷爷只不过一时被人蒙蔽,早晚他会原谅我的。”
“你说的对,在我们中原也讲究落叶归根。”
张居正陪着把汉那吉谈论一些风土人情,话题总是绕过了政治。而乌嗒就像一个忠实的侍卫,一直跟在把汉那吉的身后。
“师父,你说张大人会不会看出了什么?”夜晚十分,乌嗒与把汉那吉相对而坐。
“永远不要小瞧中原人,他们的智慧与狡诈的确厉害,这个张大人绝不简单。”
“是啊,这个张大人每天陪着我,既不向皇上引荐我们,也不问我们逃离草原的原因,这很不正常。”
乌嗒点了点头,“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你明天试探试探他?”
“把汉那吉王子好兴致啊。”张居正背着手到了花园中,把汉那吉正在空地上演武。
“呵呵,张大人早啊。”
把汉那吉收了刀,与张居正相对做到大理石凳子,府中的丫鬟适时送上了茶水。把汉那吉端起茶杯品了品,轻轻放下。
“张大人,好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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