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气氛一时安静至极。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再开口,应隽天半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脸,深邃的眼,一时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而宣墨筝,极力跟自己内心的痛苦对战。她不要示弱,更不要被击垮。
应隽天一直站着不动,她也不想理会,蹲下来,捡起地上掉落的书。站直了,恢复平静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她曾经犯了错,也付出了代价,而且那个代价是巨大的,是她不能承受的。
他最大的狠,就是给了她一个幸福的假象,然后又亲手,狠狠的戳破了她的幸福。
她现在只是累了,不想再爱了,为什么,他却是要如此咄咄逼人?
“应隽天,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跟你打嘴仗。这段婚姻是我强求而来,你不爱我我知道。我也受到了惩罚。我不管你现在出现,是觉得意难平也好,还是觉得气没出够也好。我告诉你,我都不会跟你回去。”
宣墨筝突然笑了:“你不是很喜欢那个林露吗?你跟我离婚,你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宣墨筝,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分明是她找到了另一个男人,想要走人了,别扯到他身上来。
“你就当我是转移话题吧。”宣墨筝抱着那些书退后一步:“我明天还有课,现在请你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抱着书上楼。这是一栋两层的公寓。还是应隽天帮她安排的。下面是客厅,厨房,还有一间客房,楼上是两个房间。宣墨筝上楼梯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担心应隽天会跟上来。
后来发现她想太多了。关上门,落了锁。宣墨筝在将书放在桌子上的瞬间,身体也软了下去,无力的跌坐在椅子里。
没有想到他会出现,更没有想到,他会来。
他来做什么呢?气还没出够?宣墨筝苦笑,她是真的不知道,应隽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如此小鸡肚肠了。
眉心一阵阵的抽疼,她揉了揉眼角,站了起来,跟自己说,不要去在意应隽天,不要去想他。只是怎么可能?十年的爱,整整十年。那样的爱,已经融入了骨血,不是她说一句忘记,就会忘记掉的。
甩头,不想理。这是在美国,不是在中国。就算是在中国,她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宣fltq,你冷静下来,你可以做到的,加油。
她在心里如此跟自己说。
洗澡,睡觉。宣墨筝除了刚来那几天心情抑郁,晚上老是睡不好,这几天她的睡眠已经好多了。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那些过往依然不可控制的入梦来。
十七岁的自己,拖着肥得不能见人的脸,站在应隽天身边,笑嫣如花。二十四岁的自己,为了嫁给应隽天,说了生平最大的谎,成功的让他注意到了自己,也成功的成为了他的妻子。
二十六岁的她,终于得到了他的注意,他们有过一段非常快乐开心的时光,她以为,那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只是二十七岁的时候,应隽天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他不爱她。
恶梦最深处,是应隽天搂着其它女人,进到她费心布置的小屋,然后当着她的面亲热。宣墨筝在这样的恶梦中惊醒,坐起身,发现外面天色渐亮。而她,再也睡不着了。
起身去浴室洗漱,宣墨筝想着今天都有哪些课。她努力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充实,不再受应隽天影响。
穿好衣服下楼,毫无意外的,楼下并没有看到应隽天的身影。她笑笑,怎么可能就会在这里?不过是一口气咽不下去罢了。他身为应氏总裁,哪里就可能真的扔下工作不管,而是在这里守着她,就为了出一口气?
甩头,为自己简单的弄了点早餐。来了美国之后,万事都要自己动手。她倒是不是不习惯吃西餐。只是总觉得吃得不舒服。
也算是有天分吧,从一开始的黑暗料理,到现在可以入口,倒是进步了很多。应隽邦之前提过,说给她请一个阿姨,可是她拒绝了。横竖除了学业,也没有其它的事情在忙。找点事情给自己做,也未尝不可。
昨天为自己煮了面,宣墨筝看着冰箱里的材料,想了想,找出面包跟鸡蛋。为自己做三明治。这个最简单,也最快。
一开始来的时候,她将鸡蛋煎成黑色,不要说吃,看都看不下去了。现在竟然也能将鸡蛋煎得比较不错了。至少颜色金黄,味道也算是适中。
将三明治做好,放到外面的餐桌上。又为自己热一杯牛奶。没有去想应隽天,他昨天的出现,到早上的消失不见,宣墨筝都跟自己说,不要在意了。没什么的。过去了,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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