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陈山的汗流得更厉害了,脸都白了。瘦子又是一枪。呯的一声,他另一只腿也挨了一枪,他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判帮者,三刀六洞。”那个光头眉头也不皱一下的看着眼前的血腥:“陈山,念你跟我多年,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货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山的眼睛都红了:“老大我真的不知道,我——”
“呯”又是一枪,这次打的是陈山的一只手。应晚晚已经想吐了,她转过脸,不想看,却被那个叫恒哥的按着她的后脑久,不让她转开,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很冷,像是地狱来的撒旦:“你最好别闭眼,也别晕,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很长的一句话,说得很快,又很轻。应晚晚几乎又以为,那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她不敢动了,也不敢闭眼,更不敢转头,她只能看着那个叫陈山的,又被人开了一枪。这已经是第四枪了。
“老大——”陈山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屋子里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声,没有一个人帮这个陈山,空气中是硝烟味,火药味,还有血腥味,各种味道夹着,让应晚晚几乎要吐了。可是她不敢吐。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这不是在拍电影,不是在拍电视。这是真实的场景,就发生在她眼前。她已经不敢动了。
“陈山,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枪已经指着陈山的心脏了。陈山摇着头,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老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呯”第五枪。打在腹部,应晚晚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血,全部都是血。那些血引得她眼睛都红了。五枪,那个叫陈山的还没有死。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老大——”眼睛被泪水跟汗糊住,陈山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但是他怕死,他语速很快,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吓的:“我真的不知道,我那天把货带走了,就被人打晕了。后来,我醒了怕被发现,就躲起来了。是义帮,一定是义邦的人做的。老大,我真的不知道,我——”
“呯”最后一枪,在心脏的位置。陈山的话说不出来了,他瞪大了眼睛躺在那里,身体一动不动。瘦子吹了吹枪口,转过身看了光头一眼:“老大。”
光头这时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他侧着身体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陈山:“我记得,陈山有个相好。”
瘦子马上就意会到了:“人已经抓了,正关在后面呢。不过审问过了,什么都不知道。”
光头依然不动,身体定在那,眼睛半闭着,像是在思考:“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念陈山跟了我一场,把他们两个人,埋在一处吧。”
“是。”瘦子点头,一挥手,马上就有人过来把陈山的尸体拖下去。刚才站在瘦子后面的一个男人上前一步,看了光头一眼,一脸色相的开口:“老大,那陈山的相好,长得可水灵了,就这样死了。会不会太可惜了?”
“你这个家伙,色瘾又犯了。”瘦子骂了一声,那个男人笑得很下流:“那么漂亮的美人,就算要死,也可以让兄弟们先玩玩。”
光头不出声,没有反对。只是挥了挥手。那个男人这下满意了,转过身看着其它人:“兄弟们今天有福了。”
应晚晚已经吓傻了。看着那人当着她的面被杀死,看着那个被拖出去,她的脚都是软的,如果不是恒哥的手搂在她的腰上,她早就摔倒在地了。
屋子里的人散了一大半。恒哥搂着应晚晚就要离开,却被光头叫住了。
“阿恒。”
恒哥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光头,脸上依然是那样似笑非笑的样子:“金哥。”
“这个女人——”光头抬手指了指应晚晚,应晚晚被他一指,脸色越发的苍白,身体下意识的往恒哥身后躲了一躲。
“金哥。这是我的婆娘,我会约束她。你放心吧。她也不干净。”恒哥说得下流,一只手不忘在应晚晚的屯部掐了一把,她吃痛,却不敢动。
“帮里没有留女人的规矩。”光头声音很冷:“除非是自己人。”
“她是我婆娘,自然就是自己人。”恒哥如此说,脸色依然不变。光头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恒哥的脸:“如果,我要她呢?”
应晚身体一颤,被吓得连反应都停了。她再无知,也知道这个叫恒哥的感觉比这个光头要安全得多。那个光头,光看那个身躯,还有他做的事,她毫不怀疑,她要是真的被他要去了,一定会死在他手上的。
她只专注在自己的反应中,所以没有发现身边的恒哥身体僵硬了一下,可是也只有一下,脸上的笑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的:“金哥,你要,我自然是要送给你。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他说得轻挑。应晚晚却白了一张脸。光头看着他的脸,像是在证明他话里的真实性,最好突然就扯了扯嘴角。他长得吓人,明明是在笑的,却让人感觉无比的吓人跟恐怖。应晚晚咽了咽唾沫,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要死了一般。
现在,她要怎么办?要是那个男人真的要自己,或者碰了自己,她宁愿死了。怎么办?应晚晚,现在你要怎么办?应晚晚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害怕过。
“把她送到我房间去。”光头淡淡的开口,恒哥笑着点头:“好啊。”
应晚晚瞪大了眼睛,她想出声,可是看着这一屋子的男人,每一个都带着枪。尤其刚才还有一个人死在了她面前。应晚晚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竟然转过脸去看着那个叫恒哥的。那个眼神,有一丝决然。
恒哥拉着她的手,她不知道他是谁,她也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出声说那些话。可是现在,一个人在绝境之下生出的反抗,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了作用。她知道,她今天运气很差,进了这个牢笼,她不能指望任何人来救自己,只能自救。
应晚晚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倏地转过身去,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那个叫恒哥一记耳光。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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