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还在前行,应晚晚的心思就没有停过。她在想着怎么逃跑,迟衍衡也不打断她。横竖她也跑不掉,现在想到的办法越多,她最后的失望就越大,他可是一点也不着急的。
他的姿态看起来相当的随意,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一般。应晚晚只觉得她是会有机会逃跑的。两个人,这会倒是完全安静了下来了。应晚晚还在心里想,她要怎么弄清楚这辆火车的终点站,还有途经哪些地方。这时火车上的广播传来了提示声。中餐时间快到了,火车上提供盒饭。也可以去八号车厢餐车吃饭。
吃饭?应晚晚的眼睛一亮。是了,她可以借助去吃饭的时间,把她想要的事情都打听清楚。更重要的是,呆会她是不是可以赖在车门那里不走,然后等火车一停就下车?
“快吃中饭了,你饿不饿?”迟衍衡早上上车之前,是吃过早饭了,这会并不是太饿。不过应晚晚可是没有吃早餐的。他估计她现在也饿了。他可是要让她吃饱了,不吃饱,她又哪来的力气逃跑呢?迟衍衡心情极好,脸上带着几分不浅笑:“八号车厢是餐厅,餐厅那边环境稍微好点,我们去吃饭吧。”
应晚晚不出声,如果要跟他一起去吃饭,她还有什么机会可以逃跑?她才不要。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逃跑这件事情,剩下的全部都要靠后。
“真不饿?”迟衍衡其实大概可以猜出她此时的心情。没有生气,语气反而是少见的温和。她年纪还小,又被他这样带来,肯定会有些不高兴。他可以理解,所以不会去跟他计较。要是应晚晚知道迟衍衡的心思,非得吐血不可。好像是他在纵着自己一样,什么人啊。
应晚晚现在根本就不想吃东西。她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恨,就想逃,根本不想理他。她转过头去,想让自己有骨气一些的,不去理会迟衍衡。身体却很诚实的在此时叫了两声。听到耳边传来的轻笑声,她恨恨地瞪了迟衍衡一眼:“现在的通缉犯,胆子都像你这么大了吗?”
光明正大的出现,光明正大的拿着假的证件上火车。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我胆子要是不大,又怎么敢把你带在身边呢?”迟衍衡靠近了她,鼻尖几乎就要碰到她的,满意的欣赏着她倏地变了的脸色,心情甚是愉悦:“怎么?真的不想起来去吃饭?也不想起来去走走?”
“去。”干嘛不去?应晚晚坐了起身,重新穿好鞋子。让她极意外的是,鞋子很合脚。穿着也很舒适。她不由得多看了迟衍衡一眼,这个家伙,为了把她带来,估计是没少费心吧?
可惜的是,他越用心,在应晚晚看来就越可恶。打一棒给一个甜枣这样的事情,这个流氓还做得少吗?以往应晚晚还会想着他的名字言恒,现在知道名字都是假的之后,在她心里迟衍衡的称呼也只剩下这个流氓了。
火车餐厅是在九号车厢,他们现在是在十号车厢,只是走一节车厢的事情。应晚晚却行走时发现两边不时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想来经过刚才,这些人是真的把她当成是神经病了。
这样一想,她的脸色就越发的阴沉了几分。迟衍衡倒是点也不生气,相当好脾气的拉着她的手。她试图将自己的手挣出来,迟衍衡却握得很紧。
“你还是乖乖的比较好。”迟衍衡贴着她的耳边轻轻的开口:“我要是不拉着你,我怕那些人会担心你精神病发作而不放心。你说是吧?”
他也有脸说?应晚晚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明的不能反抗,暗的却将指甲掐着他的手背。迟衍衡的手背传来微微的痛意,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恩,不错,是个有脾气的。就算是不能逃脱,也会学着反抗。啧,还真的是对他的味。
他心情极好,也就越发认为带她在身边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而事实上,这一趟旅程是他现在仅有的可以放松的过程了。一旦到了T市,只怕他就要进入戒备之中,面对那些人,重新戴上一张面具跟义帮那些人演戏。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分神去保护她,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T市可不比北都,他不可能时时关着她,看着她,所以这趟旅程,也是他能够教会她的,让她自己学会来保护自己,也是学着信任他的第一步,虽然,那很难。但是他莫名就相信她,相信她可以做得到。
现在就要到饭点了,餐厅里人不少,再加上现在这个时节正是Y省的旅游旺季,很多人挑着这个时候去旅行。迟衍衡看了一圈,带着应晚晚在最靠近餐台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迟衍衡去点好了餐,跟着在她对面坐下。
应晚晚打量着餐车,眼里有几分好奇,她没想到火车上还有这种配置。她是真没有坐过火车。对她来说,哪次出门不是兄长事先为她定好了头等舱。不管去哪里,住什么酒店,坐什么车,都有人安排得好好。对于火车这种要跟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出行的交通工具,她还真的无缘体会。
她眼里的亮色太明显,迟衍衡微微挑眉:“你不会是从来没有坐过火车吧?”
应晚晚不说话,要不是这个男人太狡猾,伪造了她的病历,她现在真的想叫救命,然后把这个混蛋抓起来。
“看来,我让你体验了一把你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生活,现在这个时间,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
应晚晚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无耻加厚脸皮了。他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感谢他?她感谢他去死。她不说话,迟衍衡也不恼,欣赏着她眼里淡淡的愤怒,那一脸的我看你不顺眼,可是又干你不掉的样子让他心情甚悦。
他想起网上有段时间很流行的那一句话,就是我最喜欢看你看我不惯又干我不掉的模样。当时他不以为然,他要是看谁不惯,哪会干不掉?现在看看应晚晚,才真的发现,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果然是很顽劣啊。
火车此时行驶在省,两边能看到的都是山。偶尔可以见到农田。五月的天,田地里时不时能看到有人在劳作。这些景象对于应晚晚来说,无疑是很新鲜,也很惊奇的。这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她看得有些出神,连列车员端了菜上来都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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