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楚凌寒看着她脸上的抗拒,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你是楚志远的女儿,这些是你应该得的。”
他没有说爸爸,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对于楚志远,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了。想到那个男人对她的教导,他甚至觉得这一声爸爸都有些沾污了楚志远的清名。
应得的?单纯冷笑。什么是她应得的?
他说这个话。难道不心虚吗?钱财是她应得的,那么被他强迫,被他囚禁,被他任意欺凌也是她应得的吗?
楚凌寒不知道单纯内心对于她是楚家女儿这件事情的抗拒。他也不是想补偿,因为这些,确实是单纯应得的。
事实上,楚志远当年是意外离世,他走之前并没有立下遗嘱。可是他却是听楚志远提过的,他说如果可以找回单纯,他名下的股份有百分之十是给单纯的。
西凌集团是楚志远一手成立,一手创建的。楚志远本人就是西凌最大的股东,占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而西凌集团的百分之十,也算是一笔相当惊人的财富了。
楚志远突然离开,现在那些股份自然而然的继承给了楚凌寒与何曼玉两人。何曼玉是不会想要集团的股份的,她的一切都给了儿子。而为了集团的绝对控股,楚凌寒之前没有将股份转让到单纯名下,但是这不表示,单纯就不能享有楚家的一切。
他不提这事还好,他一提这事,单纯却是不能忍耐了。她转过身看着楚凌寒,神情带着几分嘲讽:“什么叫我应得的?我是楚志远的女儿,你是楚志远的儿子,所以你弓虽暴我,逼迫我,也是我该得的吗?”
楚凌寒的脸色微变,单纯却又向前一步。压低的声音,充斥着明显的憎恶:“楚凌寒,强迫自己的亲妹妹,是不是让你于心难安?所以你今天摆出这样的姿态,是想补偿?还是想求你自己一个心安?”
冷笑一声。她再向前一步,这一步让她完全站到了楚凌寒的面前,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一个高大,一个纤细,一个俊逸贵气,一个知性清丽。路人看了,只会觉得这是一对壁人,只有两个人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氛是怎么样的。
楚凌寒无法直视单纯的眼。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楚志远的儿子。他跟单纯,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可是单纯不知道。
她像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完全不给楚凌寒反驳的余地:“楚家的一切我应得?所以连带着楚家的恩怨,我也要继承?所以活该被你欺凌?嗯?”
“楚凌寒,你跟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有没有一分钟想过,我是你的妹妹?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一刻钟心里难安,觉得自己无耻恶心,禽兽不如?”
“你以为给我买几件衣服,几个包包,就可以洗掉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就可以让我忘记你是我亲哥哥,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亻仑?就可以让我抛开一切顾忌,再任你欺凌?楚凌寒,到底是你太天真?还是你觉得我太天真?”
“单纯——”
他没有那个意思。他想解释一二,却突然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而单纯明显的,不想再听了。
甩开他的手,她转身往回走,她庆幸自己刚才出门时带着包包跟钥匙,直接从这里回家就行了。之前还有些不理解楚凌寒的突然改变,这会却是没有什么不明白了。
楚凌寒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单纯,不要生气,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你已经那样做了。”单纯的脸色不善,楚凌寒今天全部的举动,不过是加深了她的羞辱感罢了。
“我——”楚凌寒有些头痛。五年不见,他真的没有想到,单纯比之前还要咄咄逼人,要尖锐犀利了不少。
而她这个模样,让他后面想做的事情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单纯还要走,楚凌寒将她的身体圈住。
“单纯。你是楚志远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些财富,暂时他没有办法完全交给她。西凌集团比他想的还要大,加上这几年的发展。就算是他给她了,她也没有办法管理好。他想做的其实很简单,将集团带到一定的高度。完成楚志远曾经的心愿。
再把集团交给单纯,也算是了结他一件心事。可是这些事情,现在他都只能在心里想,提都不能提。何曼玉年纪已经不轻了,这几年也多了许多病痛。
而不管何曼玉做过什么,她都是他的母亲,他暂时还做不到,罔顾何曼玉的感受与痛苦。
“是啊。永远都不会改变。”单纯看着头顶阴沉沉的天气,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阴沉,冰冷,透着阴郁与绝望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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