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我还没从梦里挣脱出来,便被可恶的赤仪小道姑吵醒了……
“盼娘姐姐~盼娘姐姐开门呀!怎么还不起来哪!”
我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抹把眼睛都是一手的泪,困啊。开了门,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呢,便被换了身装束的小道姑挤回了屋里。
“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干什么?”我伸了个懒腰问她,顺便关上了房门。
“唉唉哎我听说你昨天测了灵格,还是个纯水的,是真是假?”
“你听谁说的?”面对这张八卦的小脸我就提不起劲,即使这丫头换下道袍穿上小粉裙还真有点儿可爱。
赤仪一边自顾自捞了桌上的茶壶倒水,一边回道:“自然是我曾曾爷爷,他昨天也去了,回来之后还问我话呢,问我他孟师姐的新徒弟是打哪儿收来的,竟有个纯灵格,虽然道根在门中只能排在下游,但好在灵格纯净,一般人还真看不出你有这潜力呢,也算是异类了。”
“异类???”我对这个定义十分不满:“胡说,我怎么就成异类了,你曾曾爷爷是哪个?!”
“就是里头模样儿最俊俏的那个啊。”小道姑理所当然道,就好像一群人里头只有她曾曾爷爷不是路人甲乙似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在我看来只要不是老头儿老太太模样,没一个不是女的漂亮男的俊俏?反正我乍一眼还真没记住谁。”看来这娃也没什么要紧事,我便不再招呼她,兀自回里屋梳头打理。
她喝完了水,便放下杯子跟着我进了里屋,不客气地坐在我床上道:“你怎么能没注意到我曾曾爷爷,算了,下回我指给你看。哎呀我跟你说呀,就昨日到今天早上这么会儿的功夫,好多师兄妹向我问起你呢。”
我梳头的手一顿,还要假意淡定道:“问起我?还很多?”实则已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们竟也有一颗级八卦心的事实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
“可不是么,你的事早就传开了,有纯灵格的弟子都会被议论的,毕竟是少啊。”
“那你怎么回答他们的?”我想起昨天孟东李对我的嘱咐,不能说出自己与常问夏的关系,可别在这多嘴小道姑身上露馅儿了才好。
“我啊,自然不能说师叔祖是被那个蝶妖逼着收了你的,否则师叔祖非得修理我不可。”
“倒是挺有眼力劲儿的嘛。”不过依我看,孟东李倒是不至于修理她,顶多在心里把她拉黑,哦呵呵。
“那是,我打小会看眼色编故事敷衍人。我只告诉他们啊,你是我们做刘家千金那单生意的时候遇着的粗使丫头,可怜啊每天受欺负挨打,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安生,连员外家的狗也不亲近你,师叔祖善心大,又见你有点儿道根,才带回来的。”小道姑说的是声情并茂还带摊手叹气摇头抹泪的,如果这说的不是我的事儿那我可真想夸夸她,而眼下,我只想掐死她啊混蛋!
重重地搁下手里的木梳,也不管梳了一般的头,转个身就将想法付诸实践:“你这倒霉孩子胡说八道的什么?这还叫我怎么在长空门立足,坑我么嗯?你一定是一早打定主意要坑我了!什么吃不饱睡不好还要受欺负挨打的粗使丫头,姐好了歹了从前也是干梳头这文艺活儿的高级丫鬟,怎么就给你说成这样?!看我不收拾你!”
“啊啊啊我要断气了放手!不然你要我怎么说你教我啊,但我话都说出去了再教我改口或者是掐死我也没用啊!!!”
……………………
于是,在赤仪小道姑恶意的无知的重伤下,近乎整个长空门只要是这几天在门中的弟子,都知道了我有这么一个故事,才会每每见了我便露出一种可以说是同情片刻后又成欣慰的表情,明明大家谁也不认识谁。而孟东李的人品,也一定在这群人的心目中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但事情总不会都是这么简单的,其中自然有品行不正直慷慨的修士,仗着自己出生好是修真世家的后代,对我这野生的粗使丫头颇为不屑一顾,眼珠子斜得就好像不让人知道他们看不上我就不乐意似的。
我练天**依旧是没一丁点儿的气色,去问了孟东李也去问了姬有时,她们给我讲了些其中的道理法门,最后总是以一句“修行还是靠个人的理解,我说多了你明白了也不一定能悟出来”总结,却一点儿不着急的样子。不过后来赤仪跟我讲,她练天**,整整练了三个月才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凡人里已经算不错的了,我这三天的功夫若真是练出来了,那可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听了她的话我便也心安理得了,时不时出个门儿认识认识其他同门。
拜师大典的日子终是到了,这天,孟东李牵了一头白虎在我屋子门口等我,我一开门是着实吓了一跳,差点忍不住逃回屋子里去。
“别怕,今天是叫你骑它去参加大典的,这是规矩,新入门的弟子都是这般。”孟东李抬手顺了顺白虎的毛,白虎动了动耳朵打了个哈欠一副温和的模样,可就算是这样也太……吓人了吧,姐可是连狗都怕的人啊。
“还不过来?”孟东李见我如此踌躇,不耐烦地提醒我,正好姬有时也出门来了,一脸媚意地倚在门口看好戏:“师父,九师妹胆儿小,别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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