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勒咋一听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事情,一下子来了兴致。肖师伯知晓这些情况并不奇怪,自己是告诉过清卓的,想来是清卓转述的。阿苏勒对玉佩的所知仅限于祖父告诉自己的那些情况,尽管自己猜测过亲人是谁,却从来没有去想过与玉佩相关的其他问题。
这三个问题,让阿苏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亲人应该是有意将自己失落在北蛮草原上的,否则不会留下玉佩为证。至于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草原上,或许他们正好从中原到草原,也或许专门到草原,更或许自己是被别人带到草原。我的亲人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祖父曾说玉佩上四个字的意思是要我继承先人的志向,然而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何况他们的志向。想来想去,阿苏勒只能想到这些,既然肖师伯主动发问,绝不是毫无根据,自己若诚心请教,对方看在清卓的面子上,说不定能够解答一二,正好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劳烦肖师伯为阿苏勒解惑,阿苏勒感激不尽!”阿苏勒再次躬身一礼,郑重说道。
“把你的答案说来听听。”肖师伯没有立刻解说,反而以问反问。
“阿苏勒见识短浅,无法回答后面两个问题,而实际上后面两个问题也正是阿苏勒苦苦求解和找寻的答案。只是对于第一个问题,我猜想家人应该是有意将自己留在北蛮的,至于出自什么目的,小子也猜不出,请肖师伯指教。”阿苏勒拱手为礼答道。
“我先回答你的一个猜想,我见过你的祖父阿苏瓦吉,那块玉佩也是我为他识别的,只是解答的很少,很多猜测都不能告诉他。所以你以为这些是清卓告诉我的就错了,如果你能够想通这一点,你应该能够明白,我是专门来教你的,并不是简单地受清卓所请。”肖师伯缓缓说道。
阿苏勒一听此话,震惊不已,脑子里浮现的是“阴谋”与“机遇”两个词,但随即又推翻了“阴谋”的论断,因为很简单,对方千里而来,并无恶意,反而诚心传道,想通了这一点,心境顿时释然了,神情愈发恭谨起来。
“你既已明白,自然更好,这就有了我讲述以下这些猜测的基础。”
“我倒过来回答这三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关于你的亲人是怎样一群人。你这块玉佩是一件难得的珍品,也就是说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在中原,泛泛地讲,官宦之家、世家大族、陶朱大家都有传家之玉。先说这玉佩上的字体,并不是目前最常见的肖体,乃是百年以前的古体,认识和书写之人均少之又少,基本上也是凤毛麟角,文化底蕴的指向性跃然而出,因此不可能是陶朱大家所有,他们也许很有钱,但是绝不可能有这份底蕴。再说玉佩的形状,顶尖的世族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徽,类似于北蛮草原上各个部落的图腾符号,而你这块玉佩之上却能见龙鳞凤纹,一方面可以排除是世族大家,一方面也可以佐证确实是官宦之家。最后说质地与工艺,中原的能工巧匠们常说‘玉必有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这块玉佩‘金相玉质,美玉无瑕’,而且砥、砂、刻器之痕犹在,因此,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块玉佩只可能出自官宦之家,而且必然是顶尖的官宦之家,甚至是帝王之家也有可能。”肖师伯娓娓道来,语意坚定,语速却是越来越快,显得尤为激动。
阿苏勒听肖师伯一条条道来,已经信了个十足十,但听到自己可能出自顶尖官宦之家,甚至是帝王之家,又是震惊又是害怕又是疑窦重生,真是这样,自己一介化外草民该如何寻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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