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古猜又冲入水中,王胖子抓起鱼枪同样打算下去救人,达伦一时间迟疑起来,跟着下水?可是这么跟那鲸鲵搏斗实在没什么希望,而且还得把自己搭上,正犹豫期间,突然那片海水翻滚起来,一大团一大团的血水从深处涌起,随着一股海涌卷起,居然是古猜叼着分水刺,用手拖着阮黑露出水面,并借助水流涌动的力量一起回到石台上!
见到阮黑被救回来,达伦乐得不用下水,连忙过去查看情况,却见阮黑刚刚被鲸鲵一口咬住了双腿,虽然经过古猜抢了回来,但双腿却几乎都快齐根断了去,鲜血从创口之中汩汩流出,只看那出血情况,就知道这人已经失血过多,否则以股动脉的压力,绝对应该呈喷射状出血。
这种伤势,即使是医疗条件良好的情况下都万分凶险,更不要说现在这缺医少药的了,达伦没办法,只能用止血喷剂简单处理一下,尽量减缓失血速度,同时从急救包里取出止疼针,给阮黑打了下去,虽然也带有芬太尼止痛剂,也就是止痛“棒棒糖”,但这个情况恐怕对方也含不住。
就在达伦对阮黑进行紧急处理的时候,胡建军与Sley杨也由王胖子开着充气艇接了过来,一见到他们,已经奄奄一息的阮黑忽然就把眼睛睁开了。
胡建军握住阮黑的手说,“阮老大,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尽量做到。”
可惜阮黑伤势太重,吃力地张了半天嘴也没吐出半个宇,只把视线移向多玲,显然是放心不下,胡建军也同样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开口让他放心,一定帮多玲找到她在法国的亲人,看到这个情景,旁边的Sley杨也是潸然泪下。
歇了一会儿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止疼针发挥了作用,阮黑总算能发出声音了,断断续续地告诉众人,他这一辈子,对采珠就如同中了魔,明知道海底有危险,风高浪急,恶鱼吞舟,十采九死,可还是心甘情愿地冒死前往,以前想不明白,这时候好象突然清醒了,归根到底,都是钱闹的!他在世上一穷二白,除了这两个相依为命地徒弟之外,也没什么过多的牵挂,不过自己采珠半生,却从未采得真家伙,所以希望死后能在口中含上一枚“驻颜珠”,这是自古以来采珠人最体面的葬法,算是最后对自己有个交代,也不枉这些年风里来浪里去出生入死下海采珠的艰险。
听了阮黑的话,达伦也是一阵感慨,虽然他现在身家无数,但当初也是一穷二白,压力山大,不然也不用刚刚十来岁,就忽悠着布莱克跟卢平去兵荒马乱的战区赚钱了,说起来倒是跟阮黑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自己成功了而已。
正暗自思量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阵哭声,原来这片刻阮黑就已经咽气了,古猜与多玲不由得悲痛伤心,放声大哭,这时有Sley杨就方便许多,轻声安抚,平缓他们的情绪。
而胡建军则朝转身胖子要过一枚珍珠,顶住阮黑尸身脑后地枕骨,按开颌骨,将其塞入阮黑的嘴里,完成了对方最后的心愿。
在胡建军安放明珠的时候,明叔则绕着地上的尸体一直转圈,突然一把拉住胡建军的胳膊,拽到了旁边,连同安抚完多玲的Sley杨一起嘀咕起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既然对方不想让自己知道,达伦也懒得过问,跟王胖子一起用油布包裹阮黑的尸体,好找个地方安葬,总不能就此扔到水里喂鱼,等到一切收拾完毕,众人用绳索将充气艇与救生艇连接在一起,充气艇自带动力,正好可以拖带救生艇,比手划要快的多。
就在要离开“三叉戟号”搁浅的大石时,众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就在旁边赫然显露出一艘白色游轮的船首,应该是随着水位下降刚刚露出来的,看来沉入海中时间不久,白色的船体在黑绿色的海水中十分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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