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苏州话讲的很好,菲特先生。”元首神情淡然的端起茶杯,仪态优雅的吹了吹杯中的茶水。
这下又轮到菲特大吃一惊了,对方能够直接指出自己所用的语言,看来这位德国元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您真是学识广博,能够分辨出中国苏州的方言。”菲特态度恭敬的夸赞到。
说起来,这时候即使是苏州当地人,恐怕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吓煞人香”了。这种茶叶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做“碧螺春”,据说还是猎兔狂魔小麻小玄子亲自赐的名(兔兔辣么可爱,怎么可以猎兔兔(≧口≦) !)。
当年这大清肾祖金口一开,“吓煞人香”这个充满乡土气息的名字,当然就不能再用了。有清一代“碧螺春”的名号以贡茶的身份响彻大江南北,而“吓煞人”这个劳动人民起的名号,已然掩埋进了故纸堆之中。
“碧螺春是中国名茶,而这里的则是特别挑选出的特等品,因为产地已经被日军所占领,那位蒋委员长手上不剩下多少了。”徐峻喝了一口茶水,随后把茶杯放回了茶几上。
“我有些好奇,你的苏州话是在哪里学的。”德国元首问到。
“我曾经随杜兰特爵士去过中国,在苏州这个地方住了一周时间。”菲特回答到。
“一周时间里,你就学会了当地的语言?”徐峻瞪大眼睛,面前这家伙是个天才啊。
“只是一些简单的生活用语,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优美的方言。”菲特有些得意的回答到。
“那还用你说,吴侬软语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徐峻心里想到。
“杜兰特爵士去过很多国家么?”元首换了个问题。
“爵士并不喜欢旅行,那次去中国也是蕾切尔小姐的提议,她一直想去东方度蜜月。”
“他们结婚了?你前面说到蕾切尔来到开罗”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徐峻还是配合着问了一句。
“是的,元首阁下,他们两个结婚了,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所见过的最浪漫的一件事。”菲特的语气里充满感慨。
他脱下了手上的白手套,向徐峻致谢之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蕾切尔小姐的同伴没有任何旅行的经验,她们只带着几个行李箱和贴身仆人,就傻乎乎的跑到了开罗。那时候埃及的治安情况很差,现在要好得多了,那时候是真的很乱,满街到处都是乞丐、小偷和诈骗犯,结果下船之后蕾切尔小姐就丢了一半的行李,还有钱包和所有的证件,如果不是幸运的遇到爵士,她们当天恐怕就只能露宿街头了。”菲特说到。
“警察不管么?”魏尔勒皱起眉头。
“将军,那可是一九一零年。”菲特笑着回答。
“哦,我忘了。”魏尔勒拍了拍额头。
一九一零年,埃及还不是英国的殖民地,在名义上还是奥斯曼帝国下属的埃及省。虽然英国驻埃及大使掌握着实际控制权,但考虑到国际政治上的影响,英国人有些方面就不能做的太露骨。
英国人担心自己开了这个头之后,会引发俄国和法国的其他想法,这两个国家早就对奥斯曼帝国的国土垂涎三尺,只是苦于缺少一个正当的理由。要是英国当时敢公然吞并埃及,俄国人第二天就敢兵发君士坦丁。
一战前的欧洲形势就是一锅乱炖,各种民族冲突、各种地区争议、各种利益纠葛、各种作死、各种发疯,几大列强之间的矛盾已经接近了临界点,整个欧洲就像坐在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一些聪明人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但是大部分民众则选择视而不见,人们沉浸在工业革命带来的繁华之中,欧洲人竭尽所能的麻醉着自己,并充满自信地等待着末日降临。
“不要打断菲特的故事,魏尔勒。”徐峻笑着说到,参谋长连忙点头称是。
“请继续说下去,菲特先生,后来怎么样了。”元首仪态优雅的摊开手,那种自然具有的贵族气质,让房间里的人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身旁众人不禁感慨,不愧是上帝的使徒,果然是国家的领袖,平淡处显露着威严,一举一动都令人感到敬畏。
“杜兰特爵士从见到蕾切尔小姐的第一眼开始,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对方。当时他已经三十六岁了,而蕾切尔小姐却只有十九岁,但是爵士却毫不顾忌年龄上的差距,对蕾切尔小姐展开了狂热的追求。爵士是一个浪漫的绅士,他每天会亲自从花园里采摘一束蔷薇送给雷琪儿小姐,同时送出热情洋溢的情书,各种赞美爱情的诗歌更是不计其数。”菲特一脸神往的讲述着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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