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娘微微点了点头。
“啊?”过于突然的消息让两位老人有点消化不了,“有谁了?”
“快告诉外祖母,是哪家公子呀?”
宋春娘架不住两老的追问,缓缓说道:“是赫连冲,玉锦苑的老板。”
“玉锦苑?”纪老爷觉得此名字甚是熟悉。“不会是之前闹出文家小子丑闻时,牵扯到你身上的那个人?”
“是的,就是他。”
纪老爷吹起胡子,“不行!那我不同意!”
“为何不同意?”纪夫人拍了他的后背,“那玉锦苑生意多好,足以说明赫连冲能力强。跟咱们春娘不是挺搭?”转而就对着宋春娘关心:“哪天把他带来瞧瞧,我还没见过他呢。他们家那些衣服可真漂亮,前儿我还去逛了逛,看上了一件衣服……”
纪夫人说起衣服,就跟普通女子一样,两眼放光。
纪老爷气呼呼插话:“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能单枪匹马做出这般大生意,肯定不是池中物,城府太深,要是咱们春娘以后受了委屈,到哪里诉苦去!要我说,还不如找一个简单人家嫁了。”
“有能力不好么?难道都得跟我似的,找个像你这样没出息的才叫好?本来咱们春娘就聪明漂亮,为何要委屈嫁个差劲的?”纪夫人不同意,跟老爷子嚷嚷起来。
“我不好!我不好你能过得如此轻省?”纪老爷也呛呛起来。
“你若是有出息,你那故人老婆能欺负到咱家头上?连带着女儿和外孙也受累!你却还留着那人家的孙儿在这里练习武艺?真是够憋屈的!”
童子生比试那日的事情,早就传到纪家夫妇耳朵里,纪夫人当场就气得跳脚,要去找了邓老夫人理论,幸而被纪老爷拦了下来,可是这几日都对邓家气愤不已,逮着机会就念叨,尤其对于邓岸迁还留在书院练习一事,更是气愤不已。
纪老爷不耐烦解释道:“都跟你说了,常羡拜托过我,之前又答应了要让他练习到秋闱之前,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让我当小人不成?”
“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当个君子这般受气还不如做小人!况且是他们无礼在先,为何咱们还得委曲求全?我就是搞不懂你们这些酸腐读书人,非得受这罪!”
“你说谁酸腐呢?你这老太婆,越来越放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着就要撸起袖子。
纪夫人才不怕,挺着胸脯叫到:“打呀打呀!有本事你就打!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学生面前装圣人!”
两位老人家越吵越凶,宋春娘赶紧制止:“外祖父,外祖母,你们别吵了。为了姓邓的外人吵架,多么不值得!”
说着先拉了纪夫人的手,“外祖母,外祖父其实也是看不过眼邓家行为的,不过是因着之前约定才忍了下来,他们小人行径,咱们可不能学着,不然岂不是也跟他们一般了?外祖父又是书院院长,怎么都得把形象树立好吧?”
纪夫人听完,觉得有理,哼哼了一声不说话,但是脸色缓和了不少。
搞定纪夫人,宋春娘又对着纪老爷说道:“外祖父,外祖母跟您起急也是为您好,不想让您受委屈,您就别跟她置气了。”
纪老爷瞪了自家夫人一眼,“哼,老婆子,看在外孙女儿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两老息战,宋春娘松了口气,要是再吵,她还真不知怎么劝架呢。劝架这种事可真不是她擅长的。
从两老房间出来,宋春娘就直奔杨兼宿舍,等到了学生宿舍院子门口,旁边的学生们都带着诧异的眼光看向她,才发觉自己似乎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
平日里谈生意,也多出入有男子的场合,宋春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以至于在书院也没反应过来。
如今站在书院门口,像个异类一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好生尴尬。
“宋大小姐,你怎么在这?”
宋春娘闻声回头,只见杨兼背光站在门口不远处,逆着光线看不清表情,可是那身影散着柔和的光,显得俊逸不已。
宋春娘不自觉露出笑意:“杨公子,我正是来找你的。”
“哦?那请就移步到花园一叙。”说完,杨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宋春娘微微一笑:“好啊。”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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