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叶笙拿着秦微要的东西回来了。
众人看过去,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
六根木条?
居然是木条?
六根扁长形的木条,并不大,两端用细绳串成一串,轻轻一拉,可收缩。
秦微看着手中的东西,抬眸,笑了。
她对眠组织的办事效率早有耳闻,现在是佩服之极。
不知是因为乔钰的耳提面命还是众人的心思缜密,明显刚觉得出来,眠组织上下对她很好很保护。
她跟叶笙接触的最多,这一点体现的自然最明显。
就比如现在。
机敏聪明如叶笙,在她说出那样东西的时候,必然已经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于是,叶笙很体贴也很恶劣地在细绳中穿入了……钢丝!
大概是为了防止秦微用力过大,手指被钢丝割伤,叶笙特地在秦微用手拉的地方,裹上了一小段海绵。
秦微看他一眼,叶笙也笑着看她,一张俊脸上写满奸计得逞的坏笑。
叶小少爷无限怜悯地看向傅盛锐——
切!
招惹嫂子?
这小子脑子秀逗了吧!
围观众人仍旧凌乱,看着秦微走向方才砍人手指的那名打手,不禁一头雾水。
这小姑娘打的什么主意?
所有人心中都想问这句话,满脸费解的神色。
这……这小木条看着弱不禁风的,能做什么?只怕到了那人手里,轻轻松松就给捏断了吧!
傅盛锐在后方,点上一根烟,冷眼看着。
呵,这丫头即便是有几分能耐,她还当真敢动他姓傅的人不成?!
秦微在打手面前停下脚步,优雅轻笑。
眼前少女纤细的阴影瞬间便笼罩在身前,只怕谁也没有这名打手明白,那一刻无比真切的恐惧,是如何从灵魂深处扼住了他的咽喉!
先前不可一世的打手,就在少女垂眸的一瞬间,浑身冰凉。
深不见的眸子,幽幽地闪着寒光,冷意从骨缝中窜了出来,他的呼吸几欲被冻僵!
那人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这少女不是人,她是地狱的恶鬼!
不,比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怕百倍,她是死神,此刻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正是大开杀戒前最后的通牒。
……太可怕了!
他想逃,可是腿脚发软,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秦微什么也没做,对于蝼蚁一般的人,需要么?
她只不过深知,对于有些人而言,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往往是等死的煎熬,一分一秒,被死亡的恐惧吞噬者血肉,至死方休。
“我说过了,”秦微笑着弯腰看他,语气平静,“所以抱歉,你的手保不住了。”
那人一瞬间清醒,瞳孔中是无限放大的恐惧。
“不……”他想挣扎,想尖叫,最后一个尾音却被死死困在了喉咙中。
剧痛从肩膀上开始。
叶笙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按住了他的肩膀,耸耸肩提醒道:“别挣扎了,你死不了的。”
秦微站直了身子,轻轻敛起了裙摆,淡笑着开口,“如果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掉,太血腥了,我不喜欢,不知道这个,你可中意?”
少女浅笑嫣然,手中的刑具静默无声。
那人的脸色,骤然惨白,几乎是拼命地挣扎着,颓然惨叫:“不要……不——!”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她的声音。
再看她手中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小木条,顿时他们就明白了,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六根木条,套在了拿人手上,正如叶笙所言,他拼了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傅盛锐的脸色变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下一刻,少女的淡然的话音如雷贯耳:“你可能不怕枪子,但是未必受得了拶指。”
拶指……
全场默然……
唯有乔钰定定望着她,眸中的神色极为复杂。
“啊——!”
那一声惨叫很凄厉,即便是在意料之中,不少人还是忍不住闭了眼睛。
秦微半蹲在那人面前,面色很平静。
只见她葱玉般的手中勾住细绳,拶子收缩,紧紧夹住了那人的五指,伴随着那人凄惨的叫声——
“咔嚓——”
几声细微的脆响,那名打手的右手,已经废了。
那人白眼一翻,瞬间疼晕过去。
身旁的右手软绵绵地垂着,指骨粉碎性骨折,手指已经塌陷变形,扭曲的厉害。
“啊——”终于有人忍不住叫出声来,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众人不胜唏嘘,看向秦微的目光中陡然多了几分敬畏。
傅盛锐欺人太甚,而这少女一忍再忍,此刻终于被激怒,当真说到做到,废了那人一只手。傅盛锐几人,虽说是咎由自取,但是这人的下场多少有些令人感慨。
单是看看就能知道,拶指的伤不同于刀子,或许断掉的手指还能接上,但是被废了的手指却绝无痊愈的可能。
尤其是眼下这样——
粉碎性骨折。别说是拿枪,就算是筷子也拿不起来了!
最可怕的怒火不是火山爆发,而是眼前少女这般,即便是暴怒,依旧可以冷静地暴怒。
这样的心境,成熟地让人害怕。
更何况,她只是个十六七岁涉世未深的少女!
“敢动老子的人,你找死!”傅盛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眼看着自己手下的人就这么被她废了,怒得起身就要轮拳头。
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爱护手下的兄弟,而是因为秦微此举,无疑是打破了他在澳门地界上绝对的权威!
哪知道肩膀上猛地一沉,他竟被人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一回头,只见身后一名英俊的年轻男子笑得戏谑。
单手压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脸,看似打趣实则威胁:“嘿,好好看戏吧,眠组织出动了,你以为这儿还是你称王称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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